自从比赛后,王连夜的生活就多次遭到干扰,其中以粉丝的探访居多。
王连夜没有回语怀市,在这之后他与各位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只要不是太威胁治安或无法解决的案子别联系他。
王连夜伸了个懒腰。
偷得浮生半日闲……
王连夜舒服的眯了眯眼,踏上归乡的路途。
王连夜的家乡如语怀市一般,几乎都是每天寒冷的冬日。
但最好的时节,不过是冬日后,忘忧桥下的冰化了,汩汩淌过大地萧索的面容,空气里开满了花,喳喳果爆开果汁,弄脏过路小姑娘的花衣。
但所幸,这只在恒国生长的东西不怎么臭。
“过路的姑娘你要莫当心,果汁洒衣满是春。”
“浮生难得几次闲,姥姥家里吐瓜皮。”
“暂留米酒香尚在,喉头甘辣是么孩儿。”
“待到冬绣再抛,共枕无忧与媳份儿。”
这是王连夜家乡的曲子,不得不得某些段落真的流氓,尤其最后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创作者公然开车。
但王连夜从小听到大,后面第二句不知是乡音还是传唱错误,但哼着舒服就是。
你会跟没文化的大爷说你这曲子有病句吗?
就算说了也莫得办法,怪得这东西洗脑,你不想会,听多了也会了……
得,这就是命。
身为修行者,王连夜的行进速度极快,他再到家乡,却只是周一的早晨。
王连夜走过熟悉的忘忧桥,看着冻结的河水,短暂的陷入了追忆。
他好像置身于春日中,一股股暖流涌上。
王连夜嘴角含着辛酸的笑,手靠在桥边,目光遥落,一幅幅画面在这桥上重现。
他鼻子竟有些酸。
一岁。
王连夜诞生在这个村里,诞生在晚间零点夹着风雪的夜里,他本来没有哭,医生无奈只能逼他嚎几嗓子呼吸空气。
也因此,这个婴儿得名——王连夜。
然后他就在这个村里长大,而父母应家族的召集,去了远地。
外婆兜着小连夜,一脸着急,一边给小连夜喂奶粉,一边对电话说:“要弄点人奶啊,总吃奶粉营养跟得上吗?小苍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不管管。”
声音大了,小连夜就哭。
“哭!还哭!再哭就把你扔进忘忧河里!”外婆怒极了,一边说一边给小连夜配奶粉。
小连夜不嚎了,以后哭也只流眼泪。
外公掐着烟,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吐出一口大大的烟圈,他的眼睛有些痒,他揉了揉,然后说:“忘忧村的春天快来了,我们一起拍张照吧……以后每年都拍一次……说不定,哪年他父母就会出现在照片上。”
外婆考虑一会儿,点头说:“行,这孩子生在冬天里,又是半夜,本来就不吉利,这么做说不定能给他留点生气,多快乐几年。”
一岁,小连夜拍了照,照片上,四五十岁的两人靠在桥边,外婆的怀里抱着一个抓着奶嘴笑的孩子,好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后二岁。
三岁。
王连夜会走路了。
四岁。
照片一年比一年清晰,一年比一年有色彩。
两个大人的皱纹一年比一年多,白发一年比一年多,身体一年比一年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