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旬轻轻地扯下一块块青苔,覆在伯利莎额头上、手臂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又找到一块最干净的青苔,沾着伯利莎的嘴唇,湿润着原本娇嫩如花瓣的樱唇。
清冽的山泉带走了伯利莎的高热,伯利莎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撒旬轻轻把青苔中的水分挤到伯利莎口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伯利莎每一个动作,每当伯利莎吞下一口清泉,就忍不住由衷地微笑,仿佛看到了这世界最开心的事。
随着伯利莎状态越来越平复,撒旬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由自主靠在伯利莎身边,萁坐在地,一只手握着伯利莎的玉手,心中无比安宁,思维甚至飘忽起来:
谁说美人发烧,要用唇齿相接的办法喂水?我看伯利莎这样子,吓都快吓死了,哪里还记得这么旖旎的办法?
撒旬实在太累了,头一歪睡在伯利莎身边。
撒旬感到身边无数东西像走马灯般穿梭:有从前地球上那个小小的家,有那台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大字——大吉大利,今晚穿越,有伯利莎的脸,有如同金色小球一样的导航精灵。
可最后这些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看着胸口的大洞,听着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对着自己怒斥——你的心呢?你的心意何在?你的魔意何在?
撒旬觉得茫然、痛苦、仿佛全身被看不见的网缠住,无法动弹也艰于呼吸,忍不住挣扎起来,直到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撒旬,撒旬,你醒醒!
声音响起时,撒旬感到这些可怕的感觉豁然消失,猛地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做了噩梦,身上冷涔涔都是汗,而一张绝美的脸庞关注的看着自己。
撒旬看着伯利莎完美无瑕的鹅蛋脸上,一双凤目中饱含关切,远山眉似蹙非蹙,显然透着对自己的无比关切,不由得脸色发热,连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窘态:
“你刚刚发烧,不能劳累,要休息。”
伯利莎摇摇头,根本不听撒旬的劝阻:“我没事,就是烟气呛到了,现在都好了。可是你的伤怎么办啊?”
撒旬不由得眼神闪烁,浑身不自在得如同生了无数虱子。这胸口的大洞,实在是个问题。这副样子,难怪伯利莎难以接受,撒旬自己也受不了啊!
自从穿越到卡西克星,假假也过了一夜,撒旬简直无语了:胸口就这么透亮着,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可没事儿就是最大的问题,该怎么对着伯利莎解释呢?看着卡西克星上文明进化的程度,应该也没法理解穿越这种奇怪的事!
撒旬左思右想,几乎彻底违背了平日的个性,完全没了那副畅快直接的做派,开口只有几个磕磕巴巴的词语,简直连不成个句子:
“我也,不知道啊!你也害怕我吗?”
“不,绝不!”
伯利莎立刻接回话头,斩钉截铁到根本不允许撒旬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