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旬大马金刀地坐在宫殿的门外台阶上,极没有样子地抖着腿,看着山贼们与地精把抓来的俘虏一个个推到自己面前,大嘴叉咧到了耳朵根:“意气风发啊!”
伯利莎生平第一次参战,打了这么漂亮的胜仗,也同样兴高采烈,只是多年培养的淑女教养正在生效:“撒旬,这只是小小的胜利,不能就此心满意足,否则会限制咱们的进步!”
撒旬嘿嘿傻笑:“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固步自封,但是我就是很爽啊,让我再美一会儿!”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落魄,娜露满身泥土,气息奄奄地被几个盖亚地精绑成了粽子,恭恭敬敬地摆在撒旬面前。
娜露沮丧之下,除了静静装死,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姿态面对敌人,尤其还是被自己嘲笑过,要作为礼物献给大公的敌人。
撒旬两道浓黑入鬓的眉毛一抖,像是两把犀利的小刀,直接劈开了娜露的伪装:“半亡灵无需睡眠,也不会晕厥,你装死的技术真差。”
娜露的伪装被撒旬几句话剥得一干二净,“呼”地坐起身来,癫狂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冷冰冰的孤傲神情,只剩下泼妇耍赖式的斥骂:
“你这个卑贱的猿奴闭嘴,就算我成为你主人的胜利品,也没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儿!”
伯利莎俏脸上莹润的粉色,瞬间转成了一片铁青。伯利莎可以对拉斐尔大公的威逼利诱毫不动心,可以完全不在意撒旬的身份出身,却无法忍耐他人利用这点来攻击撒旬。
伯利莎咬紧银牙,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冲过去被撒旬的大手拦了下来。
撒旬很清楚伯利莎什么脾气,这个倔强善良的姑娘,哪怕被这个世界折磨得死去活来,依旧保持着一份难得的纯真与温婉。
换句话说,伯利莎这个教养极严的姑娘——不会骂街,更不会戳别人的痛脚。这种天真的丫头,根本没有能力和娜露这种卑劣之人争执,更别提骂翻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
撒旬吊儿郎当地走过去,蹲在娜露面前,一双铁拳捏得“咯嘣咯嘣”直响:“你懂不懂这个道理,地狱之主面前好求情,小鬼面前难过关。你这么直截了当地侮辱我,猜猜我会怎么收拾你这个臭俘虏。”
娜露听完撒旬这番话,冷汗顿时从额角流了下来:这个猿奴真的不一般,连这种老道的人情世故都明白,自己果然大意了。
娜露牙一咬、心一横,身体虽然被捆得死死,竟然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往伯利莎方向凑了凑,换了副脸孔,可怜兮兮地向伯利莎求情:
“好心的小姐,我对自己曾经孟浪的冒犯追悔莫及,请您严厉地惩处我吧!不过我曾经说过的话也有几分真意,拉斐尔大公家的继承人拉乌伯爵,确实失去了未婚妻,难道不正是您的机会吗?
您的花容月貌绝对是人间罕有,请相信我无数年阅尽世间的眼光,您只要站在拉乌伯爵面前,就会让这位年轻英俊的爵爷无法移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