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文搏兕抱着何果夫兴奋的高声喊道。
崔勇仰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又转头看向何果夫,眼里皆是震惊。
而昭武咄则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确认这雨不是自己的幻觉。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神了!”,一旁围观的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像是看怪物一般望着何果夫。
崔勇伸出手感受着大雨的洗礼,而后踩着已经积水的道路,吭哧吭哧走到昭武咄面前:“你输了,该道歉”
昭武咄一个旅帅,哪能向一个低贱的军奴低头?他将头转向一边:“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军奴那般下贱,我怎能向他道歉?”
崔勇闻言,一把抓住昭武咄的衣领,辞色俱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军官就能抹杀你过去的身世,你现在横不过是因为你羞于谈及你军奴的过往!”
“大丈夫敢作敢当,身为旅帅更当以身作则!你今天必须道歉!”
“我要是不呢?”,昭武咄怒了,被崔勇说穿的他就像是一个被扒光的羞涩鬼,这让他更不能低头。
崔勇当即回答道:“今晚有一趟向西的夜巡,你一个人去”
这句话,等于宣判了昭武咄的死刑,在吐蕃与大周对垒的现在,西边几乎到处都是吐蕃的斥候部队,一旦遭遇无疑九死一生,三天前何果夫所在的斥候部队被歼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一个人向西夜巡,必死无疑。
崔勇很强硬,他不容昭武咄有任何质疑,他今天就要收拾这个内心软弱的可怜虫!
昭武咄与崔勇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昭武咄屈服了,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昭武咄起身走向何果夫与文搏兕,何果夫有些不安,他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昭武咄走到二人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叉手礼,小声说道:“刚才多有得罪······”
“大声点!我没听到!”,崔勇冲昭武咄吼道。
“刚才多有得罪”,昭武咄将声音稍稍放大了一点。
可崔勇还是不满意:“再大点声!”
昭武咄抿住嘴唇,虽然万般无奈,但还是提起声音向何果夫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请恕罪!”
“好!”,看到这一幕,围观的军奴们纷纷叫好,自己的心里也痛快了些。
“滚!”,崔勇向昭武咄大吼道。
昭武咄缓缓起身,不甘的踏着泥泞的地面离开了。
这时,在一旁围观的军奴纷纷拥上来,大笑着拍打何果夫的肩膀,眼中皆是崇敬,毕竟在这个时代,能预言天数的人,可谓奇珍。
“你小子行啊!”
“可算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今晚我的谷糠饭分你一半!”
正在众人欢喜之余,崔勇推开众人来到何果夫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