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果夫这样说,但他的心里也渐渐开始恐惧起来了。
按照他的办法,宁胡城首先要在夜晚做出喧闹之声,让贼军以为城中有援军到来,扰乱他们的心智。
同时出一百疑兵布置在沼泽边,再次迷惑贼军的心智,让贼军以为这是诱敌之计而不敢轻进,以此达到迟滞贼军进攻的目的,这是一招赌命的心理战,因为太过于冒险,故而吓到了崔勇、贺拔韬等人。
可何果夫却没想到贼军竟然不吃这一套,还是以雷霆之势压了出来。
“失败了吗?”,何果夫在心里自问道。
此时,在沼泽对面。
大军压境却并没有让论赞婆有了胜者心理,相反他心中的坚定竟一点一点消磨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
按照他的想法,沼泽边的周军如果只是疑兵,那么在看到他两万大军压城之后就该认为计失而撤退。
但这些周军在看到自己压城之后,不但没有撤退,反而若无其事的还在做着手边的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和两万大军放在眼里,莫非这真的是诱敌之计?!
想到这里,论赞婆心里一惊,急忙喝令大军停止前进,在原地结阵。
吐蕃军停下了!
山丘上周军斥候在看到这一情况之后,马上举起红旗将这一消息传达给了贺拔韬与赫连庆。
赫连庆看到斥候举红旗之后,瞪到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莫非,莫非那个贱奴成功了?!这,这不可能啊!他怎么会······”
贺拔韬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忧愁一扫而空,笑意当即浮现在脸上。
他举起拳头猛的捶了一下垛口,大声喊道:“我就知道,何果夫并非是泛泛之辈!果然是能言晴雨的贤才能人!”
崔勇在看到吐蕃大军停下之后,兴奋的一把抓住何果夫的肩膀:“你成功了!贼军停下了!停下了!!你真是个能人!此战过后我亲自给你请功,以后你就不是军奴了!我要请求贺拔将军提携你做队正,不,做旅帅!哈哈哈!”
周遭的军士见吐蕃大军停下了,心头上紧绷的弦马上就松了下来,齐齐望向何果夫,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何果夫也慢慢放松下来,一阵凉风吹过,他脖子出的冷汗被轻轻拂干。
做到了!何果夫做到了!他成功用一百军士拖住了敌两万大军!!
“吓死我了”,何果夫嘟囔一句,抬手准备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而这一动作被对面的论赞婆看在眼里,他以为何果夫这个手势是让伏兵出击的信号,心里顿时就慌了,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右手下意识拽了一下缰绳。
论赞婆的战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每一个抖缰绳的动作都代表对应的指令,向右拽缰绳代表跪卧好让主人下马。
于是战马便突然跪卧下来,毫无准备的论赞婆猛然摔在地上,漂亮的虎皮披风沾了一层灰尘,看起来狼狈之极。
丹结见论赞婆摔下马,急忙上前将论赞婆搀扶起来:“将军你怎么了?”
论赞婆此时一脸的惊恐,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一把推开丹结,起身向宁胡城的方向看去。
见并无伏兵冲出,这才松下一口气,拽过虎皮披风轻轻拍打着上面的灰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没事,刚才想下马查看敌情,不小心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