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疤子也坐了下来,把酒一干二净,抹抹胡子道:“打制刀枪太慢,要有两手准备,以前我与辽军交战时,他们在硬木棒嵌上铁钉,犬牙交错,人一沾着就是血肉模糊,十分渗人,打造易,上手易,可以专练一队。”
秦越道:“这个好,钉子随便哪个铁匠都能打,只管让外面采买,双管齐下,来多少人就有多少装备。”
“铁呢。”
秦越笑道:“着落在叶昌廷身上,我们好多事都要靠他呢,现在估计他缓过神来了,心在滴血了,我得去安抚安抚,你们继续喝着。”
甲寅也好奇现在叶家家主怎么样了,便跟着秦越去了后院,却见叶昌廷也在喝酒,小心小意的陪着徐无道长,他那两儿子仆人似的在边上伺候着。
“瞧,我就说九郎会来,快过来坐下,清水打边炉,爽口。”
秦越笑嘻嘻的坐下,甲寅一看桌上那小锅清汤寡水的,就不感兴趣,提了凳子远远的坐了,擦拭自己那战刀,恰似特意过来监视或是准备干架的。
叶昌廷脊背上的寒毛就开炸了,艰难的僵笑着开口:“秦巡检,不知有何吩……吩咐。”
秦越挟一口豆腐菜,嗦呼嗦呼的吃了,一竖大拇指,道:“本味清香,四爷懂的享福。”
又挟一口快活的吃了,方掏出帕子抹抹嘴,笑道:“我是怕你心痛肉痛的要上吊,准备过来商量一下生意事情的,也好帮你填填窟隆,哪知道你们却是如此快活。”
“什么生意?”
“你大方,我也就不小气,原计划是吃定你这地主老财的,不过四爷你太上道了,搞的我见着你就有些尴尬,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所以琢磨着咱俩换个合作方式。”
叶昌廷的心尖开始打颤了,“怎么个合作法?”
“你帮我征兵征粮管后勤,我来练兵剿匪打仗,剿获你得两成,估计孟县这一圈打下来,你的钱财只会多,不会少。啊,粮草盐包不能算,这得交公。”
叶昌廷吃私盐这碗饭整整两代人,道上头脸人物的家底互相间不要太清楚,只要剿个三两家,把那暗库一抄,多少钱财都回来了。
这世上哪还有比黑吃黑来的快的,而且自己还不用担风险,对外一说,自己可是第一个受害者呐,隐在背后连仇怨都不会结。
这么一想,整个人就软下去了,在地上一伏,大声嚎叫:“秦公仁义呐……”
秦越被弄的哭笑不得,离座将他扶起,笑道:“不要搞这般夸张吧,坐下喝杯酒歇歇劲。”
叶昌廷梗着脖子,好半天这口气顺过去了,又隆重的抱拳行礼:“秦公但有吩咐,叶某万死不辞。”
“你想把我活生生咒老不是,叫我九郎吧,坐下好好说,还有许多事要做,咱先商量个章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