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是没有的,大牢也是要坐的,不坐牢的话,又没有钱去住旅店,怎么办?等萧玉龙和他的搭档便衣回来时,问弥勒是否有亲戚,弥勒直接摇了摇头。
“那个偷宝石十字架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找着,你不要担心,不过这个偷渡的事情,我们就不好说了,你老家在内地哪里?有家人么?”萧玉龙见弥勒摇头,不由宽慰了两句,随后又详问讯息。
“老家在皖省,家里没人了,我是跟着大家一起出来的,后来不知怎么走散了,其实我到哪里都无所谓,警局会把我送去哪儿啊?”弥勒随口给自己编了来历,而后询问自己可能的去处。
“不知道,兴许是遣返,兴许是难民营,也可能是坐牢,你怕不怕?”跟萧玉龙搭档的便衣是个中年人,有着苍白的头发,面相颇有些凶恶,笑嘻嘻得跟弥勒说话。
“怕。”弥勒见便衣中年满脸恶趣味,微点了点头,无论坐牢还是难民营,亦或者是遣返,他都不担心,他担心得是对方想不到的下场,果然就像是老林说的,不知道的东西,最可怕。
“哈哈,其实不用怕,这年头到香港的人,不差你一个的,呵呵。”中年人见弥勒面露担忧,不由得露出些许恶趣味被满足的笑意,随后突然想起来得说道:
“我叫作刘兆铭,你可以叫我铭sr,你呢?”
“我叫王子弥,铭sr。”弥勒看着老大哥般的中年人,很乖巧得顺着话就问了一句。
“咦,你信佛啊!”刘兆铭没太在意弥勒的乖顺,无意识得撇了撇头,看到弥勒颈间和腕上的佛珠,有些惊异得问道。
“嗯,当过和尚。”弥勒点了点头。
“内地那边不是说”
话题逐渐有些跑开,弥勒坐在后排,萧玉龙和刘兆铭坐在前排,由萧玉龙开车,带着众人返回到郊外的警局办公楼。
正如刘兆铭所说的一样,这个时候的香港,绕开边检来的华人不计其数,弥勒并未被为难,就连先前的宝石十字架被窃的案子都没人来问他,他只被问了两句来历后,就被请进了有点阴森的牢房里。
“咦,新人,犯着蔑事?中元节进来着。”阴森牢房里只有一个居客,隔着栅栏见有人进来,不由用欢快的粤语发问。
“你不也是中元节进来了么!”弥勒看着长相精瘦,浑身透出伶俐快活的家伙,不由得笑着反说了句的同时有些意外,自己到这边的日子竟然正好是盂兰盆会,这还真是凑巧啊!
“大陆仔?”牢房居客却是一下子捕捉到了弥勒的异处。
弥勒被一眼瞧出了身份,并没有掩饰反驳,而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家伙听他的话,便不再开口,倒没什么鄙视之意,只是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
无人的囚居里很快就多了一位犯,有个被警察铐着,身形微胖,戴着眼镜有点猥琐的家伙被送进来,关到了弥勒旁边的号栏里,待得送人的警察一走,这人就开始骂骂咧咧:
“这班死差佬,中元节也不肯消停。”
“泥鳅王,你今天又干什么了?”另一边的瘦牢客听着声音就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