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逃了贼将。”军候赵猛稍带惋惜的说着,当时他要是不管贼兵,而是直接对胡才穷追不舍,兴许就能抓住这条大鱼。
现在越想,越是觉得可惜。
“不可惜,你瞧。”
张牧笑了笑,用手指向帐外,李阿狗正将一个捆得严实的家伙推了进来。
诸人细细一瞧,惊愕的瞪大眼珠。
不是贼帅胡才,又是何人!
今夜设伏,大获全胜不说,连贼将头子也捉住了。陈琥、孙领等人高兴之余,再看这位年轻的中郎将,眼神中已然多出了许多钦佩之色,纷纷拱手抱拳,心悦诚服道:“将军智谋卓群,我等服矣!”
“是心服,还是口服啊?”张牧揶揄笑道。
回想起这两日对张牧的轻慢态度,诸人脸上不由的露出羞赧之色,再度拱手抱拳,齐声说道:“口服,心也服!”
“哈哈哈……”
张牧爽朗大笑,向众人还了礼,表现得很是谦虚:“诸位,论行军打仗,你们才是老前辈。以后,小子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们请教。”
一番话,说得诸将心里无比舒坦。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置胡才,以及受降的贼兵。
关于胡才这个贼头子,不少人建议直接砍头,当着三军将士和那些降卒的面,既能大涨我军士气,又能威慑贼兵,消灭他们心里反叛的念头。
当然,也有人提议将胡才押往河东郡府,等待朝廷定夺。
校尉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唾沫横飞,张牧看在眼里,心中想法却和这些个校尉大相径庭。
开什么玩笑,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费了这么多的神,千辛万苦才抓来这么个有特性的武将,而且武力值高达82,足以睥睨整座汉营。
这样的人才,你们叫我把他砍了?
真当我是傻子?
张牧心中吐槽了一番,最后一锤定音:“胡才如何处置,本将自有打算。”
说着张牧摆了摆手,示意李阿狗先把人押到自己营帐,等处理完这里,待会儿再去审他。
胡才见张牧摆手,以为他是要处死自己,于是努力挣扎,口中大声唾骂:“鼠辈,小儿,有本事松开老子,跟我单挑啊!用阴险卑鄙的龌龊手段擒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牧没有理他,也示意帐内诸将不必与他计较。
胡才拖了下去,接下来就是降卒的问题了。
像这种聚众造反的贼兵,一般处置的方式有两种:
一是通通杀了,可参考四年前左中郎将皇甫嵩屠戮蛾贼,筑造‘京观’一事。
所谓京观,就是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从而显示为将者的伟大功勋。
其二就是流放充军,去边塞服役,老实搬砖。
这样的结局也有两种:要么死在途中,要么死在边塞。
诸校尉皆是觉得充军麻烦,如今以郭太为首的白波贼又占据了河东北境,四处流寇劫掠,让这些降卒去充军塞外,不仅过于麻烦,他们也腾不出人手押送。
要是在押送途中又遭遇了白波贼,那才是得不偿失,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场。
所以,众校尉一致以为,全部戮杀,才是最好的方法。
说到戮杀降卒时,这些校尉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仿佛本该如此。在他们眼中,这些贼兵在造反的时候,就该有被砍头的觉悟。
张牧对此不敢苟同,他从位置上起身,背着手儿扫视了众人一圈,语气很是笃定:“我之前既然说了,投降不杀,那就一定会留他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