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晚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嘴边,胡才最终选择了屈服。
如若不喝,现在就得死。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
只要活着,等哪天偷得解药,他必杀此人!
毒药喝下,腹部一阵绞痛传来。
好在不算强烈,胡才能够忍下。
“阿狗,松绑。”
李阿狗有些犹豫,万一这家伙暴起发难,他可顶不住。
张牧知晓李阿狗在犹豫什么,无妨的摆了摆手:“没事,松了吧。”
李阿狗这才给胡才松开了绳索,继而警惕十足的盯着胡才。他打定主意,一旦这贼将发难,他就豁出去抱住这家伙,给将军争取逃命的时间。
胡才活络了两下全身,除了满身挨打的疼痛之外,倒也没有伤及筋骨。
至于警惕自己的李阿狗,他根本有放在眼里,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但还是拱手冲张牧抱了个拳,口中说道:“胡才见过将军。”
张牧点头,胡才服了软,这就算是暂时收服了。
至于是不是真心投效,张牧心中有数。
总之,先把人留下再说,以后总有办法。
“阿狗,腾个营帐出来,带胡才休息去吧。”
李阿狗领命称是。
走到帐门处时,胡才犹豫了一番,回过头来,脸上多了几许认真:“将军,有件事我要向你检举。”
“何事?”张牧问。
“此番我来袭营,全是因为你们军中校尉严敢,与我串谋!”
“哦。”
“将军不惊讶?”
“那降书是我叫他写的。”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抓你。”
听得这个答案,胡才怔楞了好一会儿后,幽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出了营帐。
翌日,朝阳升起。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张牧从床榻起来,换好衣服之后,掀开营帐,金灿的阳光投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坦。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张牧心情大好,伸着懒腰从营帐出来,见到守卫门口的李阿狗,笑着打起招呼:“阿狗,早啊!”
李阿狗霎时挺直了身板儿,喊了将军,然后咧嘴笑着。
牙齿参差不齐,笑起来有些憨。
议事的时候,张牧向校尉们重新介绍了胡才,校尉们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是为了活命,投降再也正常不过。
“孙校尉,桥修得如何了?”
孙领出列答道:“回禀将军,已经在重修了,如果将军赶时间,今天下午就能架起一座。”
张牧‘嗯’声一声,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下午,胡才拿了张牧的军令,骑马出了营寨,往汾水对岸去了。
得知胡才离去,一众校尉火急火燎的跑来找到张牧。
张牧也不对他们隐瞒,说是派了胡才去招降余下的贼兵,毕竟胡才夜袭时,还留了许多贼兵守营。
校尉们听得这话,一个个气得不行,笑张牧天真。
一个刚降之将,怎可委以大任?
众人就此笃定,胡才此去,必是放虎归山,一去不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