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左边的山崖上忽然发出一声喊叫:“姑娘,你这是要到那里去?得了官银也要找个公子乐呵吧,我看你这官银就留下吧,这人……也留这吧。”萧萍一看崖头,只见崖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白衣公子打扮的人,手摇百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个黑衣蒙面人。萧萍喊道:“你们是何人,赶在这里挡道。”那白衣公子没有理她的话,而是和身旁一人说道:“我所料不差吧,跟着这帮在野地里行走的人,准能碰到运头。就是离开了山寨坐点,到外边,一样能寻到金银财宝。”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二哥说的一点不错,怪不得二哥在外也能过得这么滋润,小弟可要多学点。”原来来的两人是周昌和陈璐,周昌自山寨散了火,独自领着几个手下到山下闲逛,不期遇见陈璐,说起大哥柴冲将山寨弃之不顾,他心里怨气很大,同时打问陈璐,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陈璐也没言语,便带着他一路走来,在路上,他们看到了萧萍等人带着兵刃,只往山间野地里走,一来好奇心起,想她们定是干什么事情,二来是看见随行的人有好几个女子,他自来好色,便想亲近亲近,没想到发现他们这伙人是来劫官道的,这下正好被自己碰上。他事先约好周昌带领手下人蒙好了面,现在只等着要和这伙人分赃,同时他也看清萧萍姑娘长相美丽,即使这几天头发不太整齐,可是一朵丫髻直往后歪,似乎更增妩媚,这时就更想亲近一下。陈璐说道:“走,咱们一起下去,那帮匪徒由你对付,我去对付为首的那位花姑子。”周昌道:“但凭二哥吩咐。”说着,几个人耸身下了山崖,朝这边赶来,陈璐当前开路,一连打倒几个萧萍带来的手下,看来出手的确不弱,萧萍并没有动手,要等这个不肖之徒过来亲自教训他一顿。陈璐赶到萧萍近前,举起手来,便要撩萧萍鬓边的发丝,萧萍一闪躲过,陈璐说道:“怎么样,姑娘,这次躲不过了吧?把你的财宝我俩分了,你再留下来陪我乐呵乐呵。”萧萍说道:“凭你这狂妄之徒,也敢来劫我的东西,今天就好好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着举剑直往陈璐眉心刺去。她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她想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人非礼,岂能再被这人非礼一次,见了这些臭男人,恨不得通通杀光。
陈璐举扇往萧萍肩头敲去,萧萍躲过,又还了一招,他两人便打了起来。陈璐虽然没带什么兵刃,但是扇骨是用钢铁做成,却也当得一件武器。只是两人进招,陈璐的武功路数很有些进退法度,萧萍一时倒占不了上风。陈璐又借着出招或来搂抱萧萍腰肢,或来拂她的发丝,令萧萍好生讨厌。萧萍急忙中顾不得防守,呲呲呲三剑直扫陈璐胸肋。陈璐一惊,这下他倒是遇险,连退了三步,陈璐转颜对萧萍说道:“怎么?姑娘生气了。我好心亲近你,你这可是不好。”萧萍不理他,举剑又上。陈璐倒向战圈外直逃了出去,向山野地里行走。萧萍恼恨他调戏自己,心说说什么也要将这轻薄自己的人杀了。是以只追了出去。追过一个山坳,就见陈璐在那里等着她。陈璐说道:“姑娘,那边人多,不好玩,这边人少,正是你我开心郊游的好地方。”萧萍倒:“去你的,今天给本姑娘拿命来。”说着便一剑直刺,只取陈璐心窝,陈璐让过来势,又举手去抓萧萍的手腕,萧萍转身向他射出一只袖箭,陈璐赶忙侧身避开。萧萍原是算准对方对自己又轻薄之意,定会分心,想用暗器偷袭,没想到还是没有打中他,心里更是生气,脸上怒容又深了几分,这一来他的招式攻多守少,显然有些乱了,陈璐却在旁边嘻嘻哈哈的将擒拿手的招式递过来,直指望能将萧萍抓到手里。萧萍本指望杀了这个恶贼,没想到现在自己虽然一味怒攻,招式大起大落,却攻不到敌方。
这时远处一骑马由原即近,噔噔噔的驰来,马上之人正是杨沫,原来他见萧萍与那白衣人相斗,出了这边的战圈,怕他出事,是以跟了过来。杨沫看见萧萍和陈璐相斗,当即下马,前来助战,杨沫虽然武功不高,可是也算一把帮手,有了她帮助相攻,再加上陈璐本不愿伤了萧萍,是以攻击中多了几分收敛,这样一来二去,陈璐倒落在了下风。几招之后,陈璐说道:“今天前不理你们这两个丫头了,等日后自有相见的时候,后悔有期。”说着展开轻功往远处奔了出去,他这一逃,如急箭离弦,一般人也是追不上的。萧萍只是瞅着他远去的方向狠目怒视,却也无法。这时,萧萍和杨沫只好转身回到官银所在的地方查看。这一回去却发现由于少了萧萍和杨沫两个好手在,官银已被那伙黑衣人运走了,此时不知去向,空留下萧萍手下的许多人倒在地上,捂着身上的伤口叫痛。萧萍见此状况也是怒不可遏,狠狠的在地上跺脚。
末了,萧萍还是吩咐手下人分头去寻找,希望再能找到财宝的下落。那陈璐逃脱一半也可说是因为要去接引周昌那边的财宝,现在他们得了财宝,便向僻静处行走,行了个把时辰,天色已黑,便在一处荒村夜店休息,众人将运银的车子放在了客店后院,自己回客店里吃饭饮酒不提。
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萧萍他们的人终于打听到了这处客店,在客店的后院发现了运银的车子,萧萍和杨沫便当先赶到,他两在后院看见车子,上前查看,打开车盖,却发现车内那有银子。此时声响惊动了陈璐,陈璐一翻身便已到了院子中,看见是萧萍到来,便上前打问倒:“姑娘,你是想我想的不耐烦了,特地来寻我的吗?”萧萍道:“那个要寻你,你把车里的银两弄哪里去了,还不快快交出。”陈璐一惊道:“车内没有银两吗?”伸头一看,车内果然没有银两。陈璐转身说道:“啊,我知道了,银两定是被你们取走了,没想到啊,车子放在我家后院,你们动手倒快。”萧萍道:“谁动手了,分明是你们得了银车,便将银两转移了,现在乖乖交出银两,否则我翔宇庄是饶不得你的。”陈璐道:“姑娘何必动怒,银两没了,又不是我的过失,说不定你们劫的本来就是空车,我可真是没带走车了的银两,要不这样,银两不在,交情在,这就请姑娘进来喝几杯。”萧萍说道:“你这样的人说话也能信,银两分明是你们转运走了,这下我们白给你们做了垫脚石,看招。”说着便举剑向陈璐砍来。陈璐让过来招,反手一把抓向萧萍下巴,萧萍一把打开,喝到:“休得无礼。”陈璐说道:“我看天色也不晚了,你要住店打尖吧,可好我们就住一起吧。”杨沫道:“你管不着。”陈璐倒先退开了几步。
萧萍和杨沫累了一天正有借宿的念头,此店是附近野外少有的客店,现在也只好在这里投宿了。萧萍向陈璐喊道:“滚开。”便带着杨沫自去了前面店铺的柜台,要了一间上房。萧萍和杨沫来到房里歇下。这时听见门板被推动的声音,可是门向里面栓了,并推不开。这时听见外边陈璐的声音:“姑娘,晚上一个人睡觉多寂寞,不如放开门,让我一同进去吧。”萧萍隔着门板说道:“休想。”这时窗外人影晃动,陈璐又来到了窗外,作势要推开窗子,他刚在窗子上推开一条缝,杨沫的剑便刺了过去,萧萍同时一只袖箭射出,把窗门两边都守死,陈璐一看一剑、一镖攻来,也立马把窗子重新关好。不多时,他又从另一处打开窗子,杨沫的剑和萧萍的袖箭又马上飞到,他只好又把窗子关上,格开他们的兵刃。陈璐想了半天没有办法,便只好退去。
这时萧萍和杨沫饿了,要下楼下吃饭,她和杨沫来到楼下,陈璐倒没有跟来。她两在楼下一处饭桌前坐定,要了几个菜,开始吃了起来。这时陈璐也转了出来,在另一边要了一桌菜自吃。吃饭中间,他不住的向萧萍这边瞟。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商人,向坐在酒楼的几个人打听去南阳庄的路,他打听的是个生僻地方,几个酒桌上的人都说不知道。这时陈璐向那人喊道:“来,过来,我告诉你。”那个商人过来了。陈璐说道:“要想知道去南阳庄的路,要交一百两银子。”那个商人听说,说道:“你这是敲诈,那有你这样的,打听一个地方还得给这许多钱,我不打听了。”陈璐顺势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按倒在酒桌上,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今天这条路你买也叠买不买也跌买。”那商人被拿住,情知不妙,只好告饶倒:“大爷,饶命,我这就给钱。”陈璐将他放开,那人交了一百两银子,陈璐告诉他说,出了这里,一直向南,走过八十里然后向西,走三十里就到了。那人拿银子买了一条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匆匆退了出去,只想离开陈璐这个瘟神。
这时候,萧萍和杨沫也用完了饭,赶忙回到屋里,生怕给陈璐赶上,可是萧萍走在前面进了房门,杨沫正要关门,便被陈璐闯了进来。陈璐闯进门来,先一手点了杨沫的穴道,这时再走到萧萍跟前,说道:“怎么样,这下放我进来了吧。”说着,他把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摔,那包囊口处漏出几锭银子,正是刚才他从那商人处得来的。陈璐接着说道:“我说姑娘,你忙了这一趟不就是为了银子吗?你看银子我有,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以后银子少不了,我们过得自然滋滋润润。”萧萍自讨没有杨沫帮忙,一个人难以胜过陈璐,这时只有另想办法退敌,她故作软语说道:“这位阁下,不知道尊姓大名,留下个名号,也好说明我们相识一场。”萧萍问他名字,也是对他恨之入骨,想要以后找人除了他。陈璐回答道:“我叫陈璐,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说着便伸手来拿萧萍的手腕,萧萍一个不防备,倒被他拿住了。萧萍软语说道:“我的名字吗,你听好了……”陈璐只当萧萍见了银子,要和自己相好,是以心里早就心襟荡漾,不提防萧萍忽然低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这一咬十分用力,竟将他的手腕咬脱臼了,陈璐剧痛之下,只跌到床上。萧萍赶忙上前解了杨沫穴道,带着杨沫飞速出了客房,向野外逃去。
到了野外,萧萍和杨沫累了一天,没个睡处,只好跑出三十多里地,在一处山洞里睡觉。萧萍心说这个陈璐,真是惹我做死,这次遇到他不但把师傅的官银弄丢了,还要露宿山洞,还说跟着他有什么好的,挨着他简直倒大霉了。想来回去之后,师傅因失了官银的事,少不了要责罚自己,心中更是不快。
其实,他们在这里争夺假官银的当,小刘已经和庄都统把真官银运到了广成府,小刘已经打道回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