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家的风俗家里有丧事的话一年内是不能办喜事的,这叫冲喜对走的人是大不敬的。小叔只能跟小婶在认识半年后把结婚证领了,宴请的事情就往后推一推了。
九月份迎来了我的幼升小,这个转换着实让我有些不太适应,第一天来到学校一群人站在操场上等待着校长做开学典礼。
我们是按照幼儿园时候的班级站队的,由于是国营厂所以这里的幼儿园和小学,初中直到高中都是厂办学校,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厂区的孩子所以站在熟悉的队伍里并没感觉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校长讲完话就轮到书记讲话了,同学们一个个都站不住了,但出于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同学们都没有太大的抵触状态,可是站姿一个个都是懒懒散散的。
终于书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大家都提提了神专注的盯着主席台,随后上来一位女老师开始针对新年级分班。此话一出主席台下纷纷议论起来,一直认为还能和一起玩伴三年的小伙伴们一个班的夙愿是被打破了。
我们这级被分了10个班,我被分在了三班,同为幼儿园的伙伴加我就五个人,我和一个男生剩下三位女生还都不是和我关系好的小伙伴。无所谓了,刚好也能新认识一些新的小伙伴。
我穿着那件宽大的的确良走进了一年级三班,本想好好的炫耀一番,结果进到班里后却发现另一个男生也穿着的确良衬衫被其他同学围着,他的那身衬衫明显比我的要新一些更合身一些,并且颜色上也感觉要艳一些,很多同学在旁边问着是不是从北京回来的,因为我走近才发现他的脚上还踏着一双回力鞋。
这下我是彻底泄气了本想上前去叫嚣一下谁还没有个的确良呢,结果只能默不吭声的躲到了最后一排座位上。
‘哎!王耀哲不是也穿着的确良吗。’突然不知谁喊一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喊话的人正笑嘻嘻的望着我。
不是别人就是我那个跟我幼儿园同班的勾新山。看着他望着我我立刻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对于勾新山我最了解的,就是个二流子一个,不过也是个可怜人,勾新山的母亲因为生他大出血死在了病床上,他的父亲因为这件事打击挺大的整日以酒为伴,厂里看着父子俩可怜就给勾新山的父亲勾树茂调到车队当调度,可是这个勾树茂没好好珍惜不好好学开车整日醉醺醺的来上班,车队的人都是意见特别大,勾树茂连车轱辘都没碰过就又让调到仓库看大门去了,这下就更放肆的整日买醉了。
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随他去了。听小叔说厂里人都叫他‘狗属猫’,有的甚至直接叫老狗,勾树茂也不在意随他人怎么叫。勾树茂这个当爹的这样自然没人管勾新山了,光靠勾树茂的老母亲又伺候儿子又照顾孙子自然是忙不过的,所以勾新山从小就跟着比他大很多的一些小混混天天不着家,自然自己也是一身的毛病。
我低着头不理他,这个勾新山却跑到我边上拍拍我的肩膀说到‘耀哲呀,都是老同学了把你的衬衫借我穿穿呗’我抬起头看了看他正嬉皮笑脸的盯着我,我立刻又低下头小声说到‘我今天就穿了这么一件衣服,给你了我就要光着了’
‘不要紧,我不急这一时,明天,就明天你给我带来我回家试试。我就是想看看这破衬衫跟我这布衣有啥区别,试完了就还给你。’勾新山大声的说到。
说完又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像教室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回头又对我说到‘可别忘了,明天给我带过来让我试试哦。’我还是没敢抬头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第一天上学可是真丢人呀,本想交些新朋友呢这下好了不用我介绍全班都知道我这个怂包叫啥名字了。本想找个地缝往里钻呢,以前同班的那三个女孩可又凑过来了‘耀哲呀,你怎么惹到二狗子那个流氓了,’‘还是你俩就是好朋友呀,你不会跟二狗子一样也跟着外面那些流氓一起吧’叽叽喳喳在我耳边像苍蝇一样。
二狗子就是勾新山,这个外号就是以前班里的同学起的,但是都是背着他才敢叫这个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