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盟大试分为三试,其中第一试便是文试,武盟自前朝便有,自那时起文试前列之人都会受到当代朝廷的关注,而其佼佼者就会被判定有当千国官的潜质。
千国官观天下之事,所谓少年才俊的春雷榜就是由千国官排榜,长老审核的,记载各代至强者的千国书卷也是由他们之手而出。
而如果并没有这个志向的话只要合格便可,近六成的人都可合格,对于画缘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要说担心文试成绩的人的话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想要选上千国官的人;而另一种则是西门风这种平时并不怎么关心史政的人。
报考完毕后,二人又在长安各街上随意逛了逛,画缘显得十分自在,在茶馆中饮茶虽是雅事,但他饮了整整两年的茶都未出来走动过,此时能无忧无虑的逛上一逛,自然是美意的很。
而西门风却没有这个雅兴。
“把你前些日子青楼提词的劲使出来不就成了”画缘想起前日舞剑赋诗的场景,稚嫩的脸上不禁渐渐露出了笑容
“那哪能一样啊”西门风则是显得十分着急,不安的连看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看着画缘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又补充道:“写诗写词是一回事,写文章来论史论政那是另一回事”
“你关注那么多英雄前辈的传奇事迹,写写看?”画缘依然不以为然。
西门风仍然是摇了摇头,却不再解释了,他还是第一次有了和画缘说话是对牛弹琴的感觉,而且竟然还是在写文章上。
当然,惧怕文试的还有一种,就是根本没有文采的人,所幸西门风不是,不然他一定会更慌。
看见西门风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画缘突然转了一下眼球,像是有什么新发现似的。
“有办法了?”西门风兴奋道
画缘心里却想着:“人在十分慌张的时候,就容易做出一反常态的事,此时西门风还算不上太慌张,他不知道西门风常态便已是这德行,他的“一反常态”又是什么个样子?”
画缘如是想着,突然噗的一声笑了。
“你还笑我!”西门风气道,却也无奈的只能陪着他瞎逛,两人虽不多说,其实心里却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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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由于西门风是有钱人家子弟,所以自然住的是上房,然而他并不算纨绔子弟,甚至可以说很随和,所以当他听到因为这几日武盟大试上房只剩一间的时候毫不犹豫选择了与画缘同住一房。
然而此时不同了,一名跑商的商人临时退房,他便再受不了和一个同性挤一个房间,果断又要了一间房。
夕阳西下,收了光芒,把时光让给了宁静的夜。
西门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终于不用再和那家伙争床榻了”
然而刚刚放松下来没几秒,他却又想起来明日的文试,顿时没了懒意,拿出包裹便兀自翻了起来,翻了好一会,却尽是些从各处小摊上淘来的玩意,直翻到最后才终于拿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论语》。
他想了想,明日写文章既然要以史以政,那就不妨直接跳到论政处读起,毕竟这本书虽然看似破破烂烂,仿佛被读了很多遍似的,其实他却从未看过。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他读道,本是急着多背下些好应付文试,才读了没几句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画缘,这家伙虽然嘴上有点不饶人,但是却总给人一种纯而正的感觉,倒有几分“无邪”?
他又想着,他这嘴是只对自己这样还是对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