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已经用不到他们了。
田惊雷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去追杀那些杂兵,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便是眼前的镇守许放睛,还有那个一直在旁观望的苟无望。
“许镇守,许青天,田某敬你是一镇之长,又素有贤名,若就此离去,田某人可以既往不咎。”田惊雷看着许放睛将自己那件并不算好的衣袍脱下,很不愿与其交手。
许放睛无奈的笑了笑,颇显儒雅,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许放睛:“怎么,你怕了?”
田惊雷:“我只是不想青山镇的百姓,失去一个好的镇守。”
许放睛:“田兄谬赞了,许某既然为官,自当造福一方百姓。如今截你,却是想为自己博上一回。”
田惊雷:“非如此不可?”
许放睛:“不死之秘,长生之法,许某既非圣贤,自然不能免俗。除非,你能将自家族谱借我一观。”
田惊雷:“恕难从命!”
许放睛:“如此,许某便得罪了!”
话音刚落,许放睛便突然发难,一身凌厉的气势,与刚才的文弱判若两人。
他身体猛然前倾,将双手背负于后,眼神冷静而尖锐。
眼看许放睛已经冲将过来,田惊雷也丝毫没有手软,铁铲横击,就是一个横扫千钧,这一击的力道,如果被打中,就是一头大象,也得被撩翻。
就在这时,许放睛突然一个后仰,身子以一个奇怪角度躲了过去,同时,一个扫堂腿直击田惊雷下盘。
而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也在这时一前一后击出。
快若奔雷。
千钧一发。
田惊雷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此时一刀未能建功,招式却已用老,这顿时就让他陷入了老力用尽,新力未生的尴尬境地。
堪堪避开对面的腿法,紧接着又有两掌间不容发的拍了过来。
田惊雷心知躲不过去,只得将手中铁铲往胸前一横。
“嘭!乓!”两声闷响之后,田惊雷应声而飞。
才刚一交手,田惊雷就败了,败得彻头彻尾,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已经断开的把手,以及铁铲之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田惊雷抹去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许放睛。
“你的铁沙掌……大成了?”
许放睛:“交出族谱,我保你一命!”
田惊雷起身紧了紧手中的铁铲,看了看身后的田辰几人,心下稍安。
“若要族谱,唯有死战!”
“那么,你便去死吧。”
说罢,许放睛举掌便冲了上来,他相信,自己这一掌下去,田惊雷从此便是一个死人了。
“死!”
就在他准备一掌了解田惊雷之际,突然的,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人影。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许放睛早有留意,正是先前在后方大开杀戒的那个‘绿衣人’。
在他看来,对方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是炼了一身类似于铁布衫的功法。
但是,他竟然敢接自己这一掌,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别看他长得文弱,但这双手掌,经他从小操炼,早已经坚如金铁,再加上他一身的内家功力,整个青山镇能接下他这一掌的人,不会超过三个,就算接下,那也是非死即伤。
早年间,他就是凭借这双可以摧金断玉的铁沙掌,活生生的震死过一位铁布衫大成者。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穿着奇怪的‘绿衣人,’此时的举动,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
“死!”
许放睛并没有留手,对方竟然敢质疑自己掌力,那就是在质疑他的实力,想来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乓!”
“嗯?”许放睛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听错了。
可是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震荡之力,让他明白,他没有听错。
“乓乓乓!”
他有些不信邪,又一连拍了几掌,可是对方不仅没躲,反而抬起双手向自己扫了过来。
这生硬的动作,这硬梆梆打脸,就是叔可忍,婶子也忍不了。
“嗷噢!”
许放睛又是一掌拍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但是这一次,他的心头却是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个绿衣人浑然无事,反而是他自己的双掌传来了一阵似要骨裂般的痛楚。
到了这会,他终于意识到,天下的横炼武功,并非只有金钟罩铁布衫。
这天下还有很多奇人异士。
他又接连拍出几掌,但却未在使尽全力,同时出言道。
“朋友,可愿罢手一谈……我操,这什么鬼!”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角色,随手毙掉就完事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对方的长相,再加之夜间视线不好,他到现在才看清对方的面貌。
可是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只觉眼睛一突,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这尼玛什么鬼!”
青面、獠牙,那浑身的绿毛,想来也不是什么衣服,而是实打实的体毛……
“苟兄,助我!”
许放睛着实被吓得不轻,急忙向着身后的苟无望求助。
苟无望本来是没打算出手的,而且,从他的角度看去,田惊雷已经受伤,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绿毛人,也是一直在被许放睛压着打。
猛然听到许放睛求助,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但就这么一会时间,许放睛却感觉自己的双掌,都快被震碎了,再看身后的苟无望竟然还无动于衷。
顿时懊恼起来,大声喊道:“苟麻子,特么的快来帮我!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