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钱啊,真的是个好东西。大家都想要钱,而钱就在我们这么说著的时候,变成了更好的东西。不管是贿赂、施舍或是放高利贷都很好用,尤其是那些政治家,常常有缺钱的向我来借,我也毫不保留地借给他们,卖他们些人情。啊,大家别出去乱讲啊,这稍稍有点踩在灰色地带。
我要说的是几个礼拜前,一个孤儿院的事情。那是另一名神父经营的,我和那名神父是旧识。前几个礼拜他来找我,请我帮忙,说他的孤儿院快被拆了。
孤儿院快被拆了?这让我挺惊讶的。我那个朋友虽然不是什么锋芒毕露的狠角色,该做事的时候还是会做。这样的他竟然会受到威胁,倒底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了个清楚。
原来,是有个孤儿在外面被欺负。为了交朋友要请客,而和别人借了钱。而一些高利贷看准了我朋友的土地,朝他下手。恐吓几次之后,强迫他偷了孤儿院里面的土地权状,还偷了我朋友的章去盖。简直就是一群机掰人。
好吧,所以照法律,土地和孤儿院都是他们的了,他们要干嘛就干嘛。我朋友虽然有本事一个人干爆他们,不过他们找了法院来执行,他没辙,只好找我帮忙。
我就找了我的门路,刚好,有几个和我借钱的市议员负责这部分。我就请他们搓了一搓,然后土地权状就无效啦,发了一张新的啦。事情就这样结束──才没那么简单。
我和我朋友决定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冲进他们的老巢把他们家抄了。这群人真的该死,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小孩子。所以我扁人的时候也下手重了一点。结果一个家伙快被我打死的时候,你们知道他怎么说?
‘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你不也是用钱去威胁议员?这样你不是两套标准吗?’
那你们知道我怎么做吗?你们会怎么做,例如,静同学?”
忽然被点到名,静吓了一跳。
“欸?我、我吗?”
“对。对方是个机掰人,用威胁的手段想要强夺土地。而我用了同样的手段把土地拿回来,所以他说我没资格制裁他。妳会怎么做?或是其他人,有人想要分享自己会怎么做的吗?”
“是我的话……我不知道,也许他说的也有道理──”
静犹豫了一下,决定这么回答。
葛雷果则是满意的点点头:
“嗯,也许大部分的人都会这么作。不过呢,我直接从正面给他一拳,把他扔到海里,没有任何迷惘,因为我就是两套标准。这就应证了主所说的,承认自己为恶,自己不公正,承认自己就是自私,就是要这么作。最后,问心无愧的挥拳,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机掰人了。”
他得意地说著,翻著圣经念著那些相对应的经文。神学课就在他的小故事之中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在神父带领的祈祷之中结束。
午休的钟一响,学生们纷纷起身离开。静四处张望了一下,赶在其他人找上她之前找到瓦列斯。瓦列斯正从后排离开,好像一秒都不想多待一样,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出教堂,就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
静连忙赶上去关心他:
“罗梅洛同学,你还好吗?”
“啊,片仓。妳不用担心,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一个戴眼镜的女学生从后面说,随后走到瓦列斯旁边。
“要喝水吗?”
“不用,我冷静一下就好。”
“那你要吃午餐?”
“等等再吃。桃乐丝,妳帮我带片仓同学去一下福利社,跟她说一下有什么可以吃的。”
“好喔没问题,我们走吧片仓。”
桃乐丝看了静一眼,往福利社的方向比了比,但是静没有动。
“等一下。这样不对吧!他看起来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真的不用去医务室吗?”
“不,不用管我,休息一下就行。”
“……那我在这边等你。抱歉,查林顿同学,妳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这么说耶,怎么办,瓦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