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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学得还挺快的。”
三天后,瓦列斯看着静解题,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学这么快是怎么回事,能力之类的吗?”
“是认真苦读的结果。”
静疲惫的看他,看起来十分虚弱。
“请不要看到什么就说能力能力的好吗,我的能力根本不是那个。”
“那是什么?那把刀吗?”
“……是那把刀。”
瓦列斯似乎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没有继续问下去。静也觉得不要解释比较好,保持沉默。两人之间只有静书写的声音,写完之后,瓦列斯只看了一眼,就给出评语。
“答对了……这下子物理到这次的考试范围应该没关系了。三天就把这么多东西学完,实在不像一般人啊。”
“只是塞进去而已,准备考完试吐出来,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学这个。”
静半趴在桌子上。他们正坐在瓦列斯家的餐桌,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旁的流理台空荡荡的,积了许多灰尘,架子也是空空如也。没有窗帘、没有时钟、没有电视、没有书、什么都没有。仿佛这个家只是一具空壳,放著腐朽。
“罗梅洛,我们要不要打扫一下?”
“不劳您费心,平常我没在用客厅餐厅,而且餐桌我擦过了,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吧。”
“是没有……”
只是看起来很寂寞,这种话说了大概会让瓦列斯大暴怒,所以静决定不讲。
“你住在二楼?”
“和妳无关。”
“好奇问问而已,我还没看过男孩子的房间。”
“我也没打算给妳看。很乱。”
“好吧……不过这样,物理就结束了。”
经过了三天的苦读,静终于把物理的部分搞定,安心地收起来。
“……等等,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妳物理没问题,是可以拿六十分的意思。妳回去有空最好还是多念一下。”
“呜恶……”
“不过我看目前还是先看别科吧。如果照妳的说法,妳的化学应该也很惨。先不管这个,文学呢?外语和第二外语呢?”
“文科你不用担心,波森文和诺夫卡文我可以拿个满分。历史地理没问题。传统文学可能没那么好不过还可以及格……”
“那就化学吧。保守问一下,元素周期表,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核子弹,之类的?”
“为什么啊?”
瓦列斯的脸锤在桌上,看来他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不过已经晚上七点了,他们只好先吃晚餐。这几天都是静自己带面包来,瓦列斯则是吃罐头食物,午餐肉和焗豆占了大半,让静有点看不下去。不过瓦列斯既没有打算让静请客,也没有打算请她吃晚餐,她也无从使力。
他们一言不发的用餐,一如三天以来,就连目光也没对上。瓦列斯一直低着头,避免和静接触。
这时,电话的响铃打破了这阵沉默。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只老旧的电话,瓦列斯随后去接。
“喂?……嗯。什么?”
瓦列斯提高的音调引起了静的注意,一边吃面包,一边竖起耳朵听。
“伤势如何?嗯,好,你们把他送到医院,我们在门口会合。”
瓦列斯一脸严肃,挂上电话。
“晚上念书取消了,妳回去吧,我有急事要做。”
“发生什么事?”
“和妳无关。”
“我也一起去。”
“我说和妳无关。”
“别搞错了,我只是刚好要去一样的地方而已。”
“……一样的地方是哪里啊?”
“谁知道呢?”
“……啧。随便妳。”
瓦列斯没空在这里和静耍嘴皮子,跑上楼,拿着一个箱子就出门,静也背起书包跟着。
外面正下著雪,薄薄的将地面覆蓋了一层,低温让人的气管刺痛。他们一路跑到麦考利街,正确地说只有瓦列斯在跑,对静来说跟走路一样。在那里,全街只有一栋房屋还亮着灯,就是梅恩诊所。好几个人聚在诊所门口。
“果然没病床吗,里司!”
瓦列斯急忙赶上前,围成一圈的人一听到瓦列斯的声音,散开来,露出坐倒在地的朋友。他一只脚的小腿折成九十度,骨头刺破皮肤,外露出来,鲜血将旁边的雪花染红。
瓦列斯蹲下查看伤口,静则是在后面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