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传出这样的谣言,云冰不能理解,楞了半晌,无奈地道:“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买房子的事情,他捞了多少好处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占得到他的便宜?”
云琴道:“现在名声都传出去了,房子买了也就买了,你们两口子好好努力,慢慢混出个人样来。少跟他来往,免得瓜田李下,怨不得别人乱怀疑。”
云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泪珠就滚落下来。
直到张天颖又来电话催她,她才擦去眼角的泪痕,背起张沐炑,去和张天颖会和。
张天颖乐在其中,丝毫没有留意到云冰心不在焉。
路过一个小型家具展的时候,张天颖的目光被其中一套餐桌吸引住了。询问了价格之后,张天颖心里非常纠结。她一下就相中这套餐桌,可是价格让她望而却步。张天颖站在餐桌前,越看越喜欢。
活动现场的一个工作人员,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斜眉斜眼,一副孤傲的神情,过来推销家具,短暂交流之后,知道了眼前这两个少妇是在为新家挑选家具。
孤傲青年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语气极为恶劣:“上天真的是不公平!你们这种没点本事的人,靠着有几分姿色,攀上有钱人,年纪轻轻就在县城买了房。像我这种,就算再努力,别说买房,连个家具都买不起,连个女朋友都有不起。真是不公平啊!”语气激动,行为也激动,看着就要打人的架势。
张天颖就要给那孤傲青年一耳光,云冰怕打起来伤到张沐炑,急忙拉着张天颖走了。孤傲青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鼻子里不住地冷哼。
中秋佳节,余骏家和张天炎家正式搬进了新房子。两家人一起在饭店请吃乔迁宴,张小幺破天荒地参加了宴席。
宴席上,村里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向张小幺敬酒,仿佛张小幺才是宴席的主人。三杯下肚,张小幺就打开了话匣子,把房子天花乱坠地乱吹一通。村里几个家境殷实的人禁不住张小幺的撺掇,也在张小幺手里定了房子。
两家人本就亲上加亲,现在又成了邻居,直像是没有分家的一家人,整天喜气洋洋,快快乐乐。张雨本来就对云冰没有什么仇怨,现在又因为种种原因,跟这个侄女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中秋在国庆之前,国庆收假之后,云冰照旧背着张沐炑就去上班了,她的同事们心情都很好,显然这个长假过得非常愉悦。
闲聊之中,云冰发现了几个邻居——几个刚在她们小区买了房的同事。他们说出的事情令云冰气血上涌,当即就要发作,云冰费了很大力气压下怒气,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坐着考虑着什么,有好几次张沐炑哭了半天,她都没反应过来。
傍晚,云冰下班回家,没有看见张天炎在家,就来到隔壁。张天炎在余骏家看着电视,等着饭好。云冰神情严肃,把儿子放在张天炎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张天炎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令云冰生气,仔细回想一遍,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很纳闷,又不敢招惹云冰,假装逗着儿子,偷偷用余光瞅着云冰。
张天颖趁着烧菜的空档,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边喝水边和云冰打招呼。云冰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在想着事情。张天颖把手伸到云冰面前晃了晃,云冰回过神来,道:“姐姐,怎么了?”
张天炎连忙竖起耳朵,等待着张天颖帮他打开云冰的心结。
张天颖也有些纳闷,道:“我倒是还想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云冰苦笑着道:“啊,是我不太对劲哦。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房子买亏了?”
张天颖笑道:“亏点就亏点,哪里不吃点亏?你魂不守舍就是在思考这个?”
尽管云冰已经尽力了,但她的嘴角还是扬不上去,她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有几个同事刚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他们的房价,是我们的一半!”
张天炎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微微颤抖。买的时候他咨询过当地房产的市场价,合同上的单价虽比市场价略高一些,他也考虑过张小幺会在他们手中赚一些钱,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小幺竟然赚了他一半的差价!若不是抱着张沐炑,他已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了。
张天颖楞在当场。张雨在阳台上陪孙子玩,听到云冰的话,“噌”的一下从阳台走进来,大骂道:“从来没看过良心这么黑的人!这么坑亲戚!你说赚该赚的就算了,还榨别人的血汗钱!等我打电话问他!”
张雨说打就打,电话接通后,张雨按了免提,张小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雨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雨立刻骂道:“谁是你雨姐,我问你,你卖给我们的房子为什么会比别人的房子贵一倍?”
张小幺像是惊讶张雨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又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张雨,两秒之后,张小幺道:“你看你说这个,我们是亲戚,我怎么会坑你们。你说的那种便宜的房子,是他们的员工房,说明白了就是那种卖不出去才打折甩卖的,要采光没采光,要环境没环境,一天黑洞洞地,空气又不好,这种卖给你,你要不要?”
张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错怪你了。哪天我请你吃饭。”
张小幺笑呵呵地道:“没事,没事,你们要是想再买一套那种员工房,我也可以帮你们争取个名额的。没事要说的话,先挂了,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
挂了电话,张雨笑着道:“我就说我老张家没有这种黑良心的人,你们也别乱猜了,买都买了,考虑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