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亡”二字的理解,总有人会体会到一种悲切与恐惧,但在这背后,仍能从这因身死而失去至亲或者是友人之时透出独有的神圣。没错,死亡的确亦为神圣,它代表着一种仪式性的交替先辈长辈为家族耗尽了最后一滴心血而寿终正寝并以此将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与仍有的责任托付至下一代。
所以“节哀顺变”,那也是叫悼念者不必为此过于悲痛而耽误了正事因过于怀念先者而失心绝望,从而忘记了死者生前曾托付给自己的遗愿,这倒也可体现出他对死者的爱戴,但同样荒废了现实的他也算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吧。
威尔坐在现公主寝室的椅子上这样思考着,左手轻按住了自己心爱的佩剑,沉默等候着已经细声抽泣近一个时的妹妹将死的先辈将遗愿托付给后辈是没错,但是被托付者的双肩是否能承受得住此重量?那也是另一回事
今对他来是个重要的日子,只要他手表上的两根指针相互重合在表盘最上方的点上,那他们这一代便会成为封土与家族荣耀的新主人,但是,只剩不足半个时便受封钦定的她却还对着化妆台的镜子流落那晶莹脆弱的泪水。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现在也只在自己面前才显露自己少女的一面而在外面等候的众臣将或者内侍面前时,她还是可以通过“冷酷”这一外壳的伪装维持住自己的威严年仅十五岁的她却已经把自己活得如此矛盾
“爱兰菲尔殿下,登基之时将至,请您随在下前往大厅”在到最后一字的时候,威尔的语气的后缀还是难免的混乱,于是,他从背后走近了掩面抽泣的少女,配合着身上深蓝镶金礼服郑重且不乏飒爽的行礼道“殿下,请随我前往厅堂,阿拉德的人民期待着您的荣耀与君临。”
“拜托了,我亲爱的妹妹”在起身之前,威尔将声音放低道,语气似如一种梦呓般的恳求爱兰菲尔的身躯似乎不再颤抖,仅有的抽泣声也随之不见,面对着镜中同样沉头而思的自己,爱兰菲尔轻声问道:“你,威尔哥哥,如果大哥还在的话,父王还会选择我吗?”
神色似妖却又俊美异常,作为阿拉德家族唯一一位生紫眸的的族人,即便是长子又能如何呢?更何况,崇尚所谓“正统”也不会通过这个来定夺他的资格
据安里士词典记载,“阿拉德”本身便影剑”与“骑士”这类富有荣誉的解释,但这对于从便生活于其下的兄弟姐妹三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最高贵的束缚。只是现在,威尔必须让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女比自己更提早的成熟:“会的,在下认为绝对会的因为殿下是钦定的。”
“所以,我现在只有两种选择吗?”爱兰菲尔伸手轻撩和她身后的兄长色泽相同、长短相反的金黄色长发道“要么接受这一切把自己关进牢笼要么放弃所有去忍受饥寒并享受自由”
“对了,威尔哥哥,大哥他不就是这样嘛,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爱兰菲尔突然起身并看着镜中威尔的绿眸笑道。而威尔反而脸色一沉,语气沉稳却又阴霾的道出了警告:“虽然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罢,威尔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纯银时钟,离登基仪式仅剩十分钟。
“也罢,真是不可理喻,总是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一句自我死心的话后,她脸上的泪痕也随之蒸发,爱兰菲尔顺手将融于体内的金柄银刃的长剑连同包裹的剑鞘握在左手中,并毫不有避闪的将其锋利优雅的剑刃亮出并带动横斩。
身后的威尔熟练的退避至一米多外,双手虽在此时做出了拔剑之势但却并没有开锋,这恐怕只是兄妹两饶一种交流方式而已。
“好剑法!”威尔在空气中的余锋散尽后,像以前一样赞赏着眼前这位阿拉德最年轻亦最优秀的剑术家。爱兰菲尔柔美的面孔此时展现着自己飒爽的真性情,她的双手甚至宝剑的本身终于又忍不住自己对决斗的渴望:“怎么样?威尔男爵大人,可否与本王切磋一番?”
“除了今在下随时都可以,爱兰菲尔殿下。”威尔以他最标准的绅士风度向对方行礼道“不过亲爱的妹妹,我可以用雷法吗?”
这句问的颇有风趣,爱兰菲尔顺手将长剑收回剑鞘内,斜着她同样美丽的宝石绿眸坏笑道:“随便,只要你认为这样可以获胜的话啊哈!别以为像你们这样的魔法师就生比我们强一级,呃很多人或许是那样,但至少我是个例外!”
“可别忘记了,本王的老师是什么人物”刚刚还抹着眼泪的姑娘在威尔面前就这样瞬间消失不见,威尔面带着几分宠溺的苦笑并在爱兰菲尔仍兴奋之余时为她将金色披肩秀发盘好,穿上深蓝金纹的家徽绒袍并佩挂宝剑,再戴上和宝剑一样象征着阿拉德王权的蓝宝石银戒
“愿为你而战,我的殿下!”尽管此时的爱兰菲尔还没有戴上王冠似乎也还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王,但威尔仍决定提前向这位新的女王表示自己的忠诚与敬仰,将自己的薄唇贴紧她套着纯白丝手套的右手。
在两组近卫的侍卫下爱兰菲尔进入了宫殿白墙旗衣的殿堂,威尔随在排尾的银甲护卫身后,接着在爱兰菲尔即将踏着与身上的长袍和挂立的旗帜同样色调的地毯接近了前方的王座时,威尔便在在场上百余饶注目余光下自行溜到了被人群掩盖的侧门旁边
低着身子穿过几位身着西服或礼服的男女官员后,威尔在侧门附近找到了一位同样金发碧眼的常服少女,上来便不带问候的低声问道:“你那边最近没什么问题吧,夏蕾丝。”
“访客和安保工作都没问题,只是威尔堂哥,还是有一件麻烦事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在道出具体的事情前,夏蕾丝习惯性向威尔面色腼腆的道歉,接着,她不安的左顾右盼一番,扶住威尔的肩膀耳语
果真,威尔原本温和的脸色立马愁闷了起来,他忍着性子却又难免的向夏蕾丝投过埋怨,最后只得把脑中混乱的头绪化为一句应付:“没关系,没关系我来接待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