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见状,不由得略带几分揶揄道:“怎么了?我没那么可怕吧,你不会又要吓得晕过去了吧?”
许清雪脸色更红了,连耳朵都变得红扑扑的,但神色明显自如了很多。
“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呜呜嗯嗯!”
一阵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从内屋传来,莫一凡能听得出这个人应该很痛苦。
应该是许清雪的爸爸吧?
莫一凡没有贸贸然直接进去,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我能进去看看叔叔吗?”莫一凡询问道。
许清雪和妈妈相视一眼,最终两人还是点了点头。
里屋的设施也很简单,两张床,一个缝手套的机器,还有一些家常用的脸盆脚盆啥的。
除了这些,没了。
除了灯,其他一个电器都没有!
一个肤色黝黑,头发凌乱,胡须拉渣,面容消瘦的中年人就这么躺在床上,满脸颓废地看着天花板,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看上去就像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废人一样。
“小雪,把烟给我,我要抽烟。”躺在床上的中年人说道。
许清雪当即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廉价的大前门给父亲点上。
父亲深深吸了两口,吞云吐雾,似乎很是惬意,也不搭理自己女儿和同学,就这么继续躺在床上。
莫一凡,胖子,许清雪默默走出了里屋,许清雪的母亲这时不知去哪里去了。
见莫一凡神色有些冷淡,似乎有点误会了自己父亲,许清雪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爸对我特别好,每年过年回来,他都会给我买好吃的和衣服,跟我说话时,一直都会笑,他是一个好爸爸。”
眼眶微红的许清雪哽咽着说着:“可是自从出事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发火,乱砸东西,我们都不敢在床边摆什么东西。”
“但他其实还是爱我的,他从来没要我辍学打工,即使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让我辍学,而是坚持让我读书让我上学让我”
许清雪郁积好几年的心酸苦楚,此时终于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痛哭着,双肩一抽一抽。
此情此景,让莫一凡不禁鼻子一酸。
“起来吧,别哭了。”莫一凡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见许清雪还在抽泣,莫一凡不由得轻了轻拍了拍她后背:“许清雪,坚强点,你已经很努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我读书很用功,因为我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我要跨出农门,要让父母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嗯嗯,我知道,不哭不哭!”莫一凡拿出面纸,给许清雪擦了擦眼泪。
咯咯!咯咯!
门口传来了鸡鸣声。
莫一凡转头一看,只见许妈正提着一只鸡走了过来。
“你们是小雪的同学,难得来一趟,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许妈笑得很和蔼。
“阿姨,这只鸡这么美,被我们吃了就可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