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徽一听是和域,便拔剑欲砍杀他。常寒山拉住沈徽说道:“沈姑娘,我不知道你和和域有何恩怨,但救人要紧,你把那些恩怨先放一边吧。”
和域看着沈徽,笑道:“好一个天生丽质的小妞,看来我弟艳福不浅。”说罢,他便行至和至榻前为其诊断。待他从胸口拿出药丸后,交与沈徽并说道:“此丹需用沸水煮上一日,待一日之后分三碗让他三天服下,一天一碗。待服完药后再过五日,他便可无常人无异了。”
“常人?”沈徽问道,“那他此前所学武艺呢?”
“他所学的功夫已被鳌拜压制在体内,若无高人相助,便永远使不出来了。”和至说道。
“那哪位高人可助他恢复?”沈徽问道。
“你去武夷山找南普道人,他应该可以帮助和至。”
“南普道人是何人,怎么从来没听过?”
和域瞥了一眼沈徽,说道:“你小小年纪,不知道那是自然。且不说你,你们武林中人也没几个认识他。这南普道人乃昔日我大明神将李定国。”
常寒山一听大惊,问道:“当年这李定国天生神力,有万夫不敌之勇,但他不是病死了么?”
和域说道:“你倒有些听闻,这李定国有万夫不敌之勇不假,但他并没有病死。当年清兵入关后,我们南明本有机会扭转乾坤,但那些马士英、左良玉之流各怀鬼胎。李定国疲惫于这些党争,自知一人之力难以支撑,他心灰意冷,于是,便假死脱身了。我也是经过多年打探才得知他隐居武夷山。”
常寒山问道:“但和至兄弟所受之伤连我与韩教主都没有办法,他南普道人有办法?”
和域冷笑道:“江湖武林的歪路武功怎可与正统的朝廷武将武艺所比,当年江湖草创之时便是那些失落武将退出朝廷才形成的,各大门派,也就少林武当还可以。”
“那他有何办法医治和至大哥?”沈徽问道。
和域又云:“这南普道人虽辞官解甲,但仍心怀大明,几年下来,他苦心钻研,炼成神功,唤做问天续明。这神功当年你们天行教的前任教主田汝芳尝试过。”
常寒山骂道:“你既然知道田教主已驾鹤西去,又为何泼他脏水!”
和域说道:“你不信大可去问少林的一诚大师,他当年也在场。田教主武功与你们韩教主应该不相上下,但他三招之内便败下阵来。”说罢,他便起身离去。
沈徽一个箭步拦住他,说道:“现在我们的恩怨可以解决了吧?”
这时,和至开了口,他说道:“沈姑娘,我且求你放了他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徽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假,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哦,你父是何人?”和域问道。
“家父沈昭天,你可记得?”
“哦,就是那个在清兵攻打台州、金华之时杀害明将的沈昭天。他在朝廷推行剃发令的时候假借朝廷命令杀害不少忠良。”和域说道,“弟妹,我们在这切磋恐会误伤我弟弟的,我们还是出去切磋吧。”
沈徽听罢不禁脸红了起来,骂道:“谁是你弟妹!”
二人到了花园之后,沈徽便欲拔剑。只见和域一个箭步上去,弹指间到了沈徽跟前,便其手腕击去。沈徽如凤飞祥云一般退至数丈,拔剑便朝其而去,一招有凤来仪后又是掷命问天,和域却能一一化解。他悬空而起,如龙腾云般,霎那间将其手中之剑夺为己用。
一旁的常寒山见状说道:“蒋春荣啊,你还找他报仇?他的武功可不在你之下啊。”
“那不是还有常教主您么?”蒋春荣说道。
常寒山瞥了一眼蒋春荣,说道:“那是你们四义堂与他人的恩怨,与我四德堂何干?”
蒋春荣说道:“四义堂一点义都没有,只能找四德堂了。”
常寒山笑道:“你到底是聪明人,若诚心投靠于我,我自然会照顾你。不过,你那四义堂的恩怨就不要带到我四德堂了,况且这朱和域是和至兄弟的哥哥,我们若是得罪于他,你就不怕和至兄弟不痛快么?你既然选择了跟着和至兄弟,那可就要拿他看作比自己更重要,他所喜便你所好,他所恶就是你所厌。”
蒋春荣本就是一耿直之人,他听后觉得常寒山说得十分有理。既然已经认定和至兄弟,那往前的恩怨就忘却掉,更何况那马守康确实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且说和域将剑掷地之后,又与沈徽切磋了二十余招,那沈徽终是敌不过和域。
和域笑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日你若武功再有所进步,那时找我也不迟。弟妹,我弟弟还得劳烦你照顾了。”说罢,和域便跃墙而走。
那沈徽便去捡剑边骂道:“你个口无遮拦的东西,谁是你弟妹了!”此话引得一旁的常寒山与蒋春荣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