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江南听得女子问候,眉头依旧紧皱,苦苦思索着什么,而那夫人也噙着笑并不点破。倏地施江南拍了下额头道:“想起来了,你是梧桐山夷灵仙的徒弟捉花!”
那夫人则听的凤眸上翻,埋怨道:“妾身名为灼花......”
施江南一时尴尬,只得讪笑道:“这不是太多年没见了嘛,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接着岔开道:“灼花仙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记得这离你们梧桐山可是远得很?”
此时已在荫凉处,灼花和一旁的小女孩便收了纸伞,叹了口气道:“哪还是什么仙子,都已为人妇了。”施江南诧道:“哦?难道这个娃娃便是你的女儿?”
小女孩见得这么多外人有些怯怕,又见施江南望来便紧紧的依着灼花不答。灼花笑着拍了拍小红裙的肩膀道:“不错,这便是我女儿刘虹豆”施江南闻言朝着小女孩做了个鬼脸,刘虹豆见了轻笑一声躲到了灼花身后,时不时的晃出小脑瓜来。
施江南笑了笑道:“你可还没说来这边做甚么?”灼花性子本是要强,此时便打趣道:“施将军,你先说说你为何在这,堂堂镇北将军不在边关坐镇怎么在这江南小镇游山玩水?”施江南闻言顿时无精打采,沉默半响才叹道:“如今边关尚算安稳,皇上圣旨,命我这无用老兵领车田城守校尉之职安享晚年,以表多年军功。”
灼花听了满脸诧异:“施将军莫要揶揄我了,你这不惑之龄且更是天下少有的强手,何来无用老兵一说?”施江南只是摇头叹气,似是不想多言。而那先前取戟于施江南的骑士立于一旁,听得自家将军这般自嘲的回答实在是忍不住便上前道:“只是当朝钦天监的官正年前见我家将军一次,说将军这些年杀敌过多,身上浓煞纠缠恐伤身体,起卦算了在这江南附近有机缘可化解身上浓煞,而圣上听了关怀心切,才命我家将军来此任个校尉修养五年而已,且在此期间不得杀生。”
施江南怒骂道:“放屁,定是那官正怀恨在心给我穿小鞋,不就是几年前他随军出征被我踹了一脚屁股吗,没想到他这般记仇!瓜皮的,五年杂子过嘛,一天天的烦的很!”那骑士见自家将军尚在气头上只得无奈的闭嘴不言。
灼花却是听了好笑,打趣道:“施将军得了便宜卖乖,这般清闲的高位很多人可是求之不得呢......”倏地灼花似是记起了什么,看了施江南一眼,脸色显得古怪有趣。施江南上下瞧瞧,并无不妥,问道:“有什么不对?”灼花摇了摇头道:“施将军可知我又是为何在此?”施江南哪能知道?只是不解的看着她。
灼花便接着道:“我是奉我师叔的吩咐寻来这里,目的却也是为了那山上的灵蛇。”施江南讶异道:“哦嚯,灵蛇?”
“不错,早在十二年前我师叔便与这条蛇打过交道,那时师叔便发现此蛇灵智已开,想着将之带回梧桐山做守山灵兽顺便教其修行,那灵蛇懂了我师叔的意思,却踌躇不已,而后将师叔引至蛇穴处,我家师叔才发现在蛇穴旁有一株灵草伴生,只是火候未到尚不成熟。师叔最擅长起卦占筮,当时算得十二年后才是灵草的成熟年份,便对灵蛇说十二年后我再来寻你回山,灵草与你伴生自是你的缘分,成熟后吃了便是,莫要让人给夺了。而后更是叮嘱那灵蛇,只得在深山修行,不得出界扰民,也免得早早让人见了给宰杀了,然后今年便是约定的时间到了,师叔将这份苦差事交给了我。”
一旁的施江南听得这等玄妙的事倒是觉得有趣,两人本是旧识,此事抽身离去便是送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倒是不必多虑,灼花的师父夷灵仙是天下四大人仙之一,其师叔绰号半仙的易经占筮也是天下有名,这些事无需作假,便笑道:“这么说来我这趟出行还真的是春游踏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