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片刻,青蛇散人便背起邹充在山脉中飞奔,夜色渐浓,青蛇散人一路不停。
行至半夜,邹充被颠醒,只觉得自己手臂依旧疼痛难耐,同时浑身发冷,脑袋也晕乎乎的不但周身提不上劲,且口干舌燥,不得已只能张口呻吟。
青蛇散人觉察到了邹充醒来,但并未理会,只管低头赶路。邹充低吟许久,浑身实在难受,脑内已如一团糨糊般运转艰难,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
一路上走走歇歇,待到天色放亮,才醒觉已过了一夜。视野望去,山势渐平,不远处还有一条官道出现,上面零散的有农人赶路。青蛇散人又顺着官道前行,走了不过二里路,日头已开始升起,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城镇青蛇散人问了一位担着果蔬青菜的老农,得知前方城名“径南”。
入得城内,闹市渐沸青蛇散人此时早已饥疲不堪,见路旁有一食摊,蒸汽缭绕,便寻了一张空的桌子坐下,唤来老板下了两碗馄饨,随后将昏睡的邹充推醒。
邹充迷糊中醒来,浑身依旧乏力,在横凳上已经无法坐直,只得耷拉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打量了四周一眼,见不是熟悉的地方,心中不禁又是一阵茫然,低声问道:“这是.....哪呀?”
半响,见青蛇散人不搭理,便抿了抿干渴的嘴唇,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但方一用力,右手就是一阵疼痛传来,无力的低吟一声,只能用左手颤颤巍巍的倒水。青蛇散人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悠悠的喝着粗茶。
没多久,老板便端着馄饨放到两人面前青蛇散人接过就径自吃了起来,而一旁的邹充闻着碗中的浓香腹中也是饥饿,但此时右手使唤不动,左手也使箸不便,只能将小嘴凑到碗沿慢慢的嘬食着。
这时,有一年轻道人来到了摊前,其身姿挺拔,面目清秀,凤眼长眉,着一件略古旧的灰色道袍,却也难掩周身风采诸多行人瞧见了都忍不住再多打量一番。
年轻道人扫了一眼摊子正要寻一张空桌坐下,倏地,似是发现了什么,又再仔细的望向了邹充,眉头微蹙。思量了片刻,便走到了青蛇散人这桌坐下。
青蛇散人警觉,抬头望去,心底也不禁暗道:“好个俊少年。”但嘴上却是不善的道:“小道士,空桌子还有着,别来这桌挤。”
年轻道人不答,细细的打量着邹充,邹充也看向了这个道士不知怎地,瞧着对方眼睛邹充却是莫名的觉着安心,便情不自禁的脱口道:“救我。”
道士微笑的点了点头,青蛇散人却是大怒,一把将邹充拉扯到身前喝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邹充被捏住了痛手,顿时疼的皱眉低叫,加之牵动泪腺,眼泪也止不住流出。年轻道人见状劝阻道:“老人家,这孩童看脸色已是有急病加身,你不带他去治疗便算,为何还要这般待他。”
青蛇散人本要骂:“关你屁事?”但话未出口便止住,忖道:“这小道士看来还没品过味来,以为这娃娃说的救他是带他去看病。”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挟起邹充笑道:“这不是刚进城腹中饿的紧嘛,小道士你说的对,看病要紧,我们这就去。”说罢也不再理会年轻道人,带着邹充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