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充于武学一道便如初爬婴孩,见识粗浅,此时听了云共工一番说解心中却倏地起了一丝得意,忍不住望着两个小手,逐指细掰,而后欢悦道:“那我到时不就是第四厉害的高手了?”
云共工想要指正,只是转而一想,这么说好像也并无不妥,只好叮嘱道:“这天下即便是第四厉害的高手也是很多的,你可不能得意。”
邹充却是不理这个,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好奇问道:“那我到时能不能将这么大的竹子给打断了?”
原来邹充自小到大都未曾见过正经的高人,唯独让他心念难忘的,便是当初施江南在他和马大荣面前玩的一手将粗竹打断的本事;是以,于他心中而言,能将大竹子打断的,便是了不得的高手。
云共工一时错愕,随后啐笑道:“你要真有了一品武师的能耐,别说是竹子,便是那么粗的石柱,也是轻松打断。”
邹充听了顿时咧嘴傻笑,脸上是遮不住的欢喜,各种人前显摆的想法在脑海里上蹿下跳,怎么都拦不住。
云共工不知他心中所想,倏地开口吩咐道:“你去找一根和你一般高的树棍来,我要教你一手扎鱼的功夫。”
邹充闻言心猿瞬定,困惑道:“师父,怎么扎鱼也还有功夫的?”
云共工嘿笑道:“师父待会要教你的这手功夫叫‘翻蛟击’,你现在练了也只能是下海扎扎鱼而已,不过往后你要是练到了高深处,那可就是能下海降蛟,上山伏虎的顶天功夫。”
邹充亮眼神驰,嘴里喊道:“好嘞!”便就入了林子,寻去找树棍去了。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甚为满意的木棍回来,邹充就两眼不眨的巴望着云共工;云共工却是笑容渐怪,着邹充扎了个马桩单手持棍,便立在一旁笑而不语。
邹充本是满心欢喜的想着学这个叫‘翻蛟击’的功夫,谁知持棍立桩站了半天,也不见云共工说出下一式动作,不由急道:“师父,我快站累了,你快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啊?”
云共工笑道:“走路都不会就想着跑了?先这么站着,待什么时候能一动不动的站上一个时辰,我便教你下一步。”
邹充顿时苦脸,抱怨道:“这样傻站着不成了被扎的了?”
云共工也不诠释个中道理,劝慰道:“好徒儿,你只管照着做,师父不会诳你的。”
邹充暗自思量:“这样傻站这也能练成顶天功夫?感觉也不怎样嘛。”心中虽然质疑,但也未曾有过多埋怨。
此后每日,邹充清晨向阳吐纳,而后持棍站桩;云共工从旁监督,如此两月过去,邹充才能做到持棍站桩一个时辰,且周身半点也不晃动。
这一日,云共工将邹充唤到身前,道:“我现教你‘翻蛟击’下一步练法,此一步最为重要也是最为艰难,你若是练会了,那这门武功就算是入门了。”
邹充早已迫不及待,听了此言立时醒了精神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