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宝阁顶层那间飘逸着花香的房间里,凌空悬浮着一副巨大的画卷,唐孜音正聚精会神的绘画着一幅百花争艳图。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大小姐,灵魂画师的本质是以灵魂作画,绘画中分神是大忌!”
闻言,唐孜音那犹如行云流水的手法突然停滞了一下,与此同时,那些画卷中犹如活物一般摇曳生姿的花朵,也是忽的泯灭,房间中那奇异的各色花香也随之消失不见。
“对不起,苦婆婆,我现在的心很乱,静不下来。”唐孜音有些羞愧的低低呢喃道。
“大小姐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也许是我对你要求太严苛了。
我太希望你能继承画仙传承,却忽略了你的少女本心。”名叫苦婆婆的老妇人有些唏嘘地感叹道。
被苦婆婆说中心事的唐孜音俏脸有些羞红,心神大乱间正想解释,便听到苦婆婆继续说道:
“少女思春是每个女人一生中都会经历的阶段,没什么好羞耻的,把你心中所想画出来便好。”
唐孜音的俏脸更加羞红了一分,握着画笔的手,轻轻的抖了抖有些踌躇,抬头偷偷的看了眼苦婆婆,看到对方笑呵呵的对自己点了点头,方才开始落笔。
她绘画的速度很快,甚至玉手带起来一片残影。片刻间,一个身着黑袍面容英俊的少年郎模样便浮现在画卷之上。
苦婆婆看了眼画中人的模样之后,语带玩味地调笑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什么好看的,竟能乱你心智,动你道心。”
唐孜音的一张玉脸已经羞赧的似要滴出血来一般,有些不依的撒娇道:“我哪有,哪有对他动心了,婆婆不要乱说。”
苦婆婆被她的小女儿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脸,玩味地道:“这还用我说吗,你看你的小脸儿红的比那熟透的苹果还要红。”
唐孜音已经羞的不知所措,两只玉手捂着脸庞,不敢抬头。她这样的神态,若是薄凉在场看到的话,肯定会惊掉下巴。
苦婆婆又逗弄了一会儿唐孜音之后才收起笑容,缓缓地道:“那小子虽然有些才华,但是其性格锋芒毕露不懂得隐忍。
实力如此弱小,便草率地为自己树立了罗家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依罗安那纨绔的性子,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苦婆婆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她注意到唐孜音虽然俏脸不再发红,可是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得十分仔细,很是为那小子的处境担忧,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天意不可违。
唐孜音见苦婆婆望向自己,便有些慌忙的转过头,搓弄着裙摆,仿佛在思考着别的事情,似乎对薄凉的处境并不关心。
苦婆婆呵呵一笑,继续道:“罢了,既然你已经给了他客卿长老的身份,那么我们白宝阁便不能袖手旁观,我会暗中派些人手盯着他,免得他还未成长起来,便夭折在小人之手。”
这边坊市里的薄凉刚刚送走最后一名客人,随手关上小店的房门,便看到灵儿坐在长椅上,用玉手擦拭着额角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