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先生说得非常有道理。单纯从最大利益既得者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件事怕是早有预谋的。”商陆叹了口气。

“既得利益者是谁？”

“财阀。”

“财阀？”格雷抽了口烟问道，“一个纯政治运作的事件，最后和资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涉及到一整个城市所有生活物资的供应，还有各种见不得人的资源的出入，再不济还有人体器官贩卖之类的吧。”史大锅二世在一旁猜测。

“不止如此。那些都是小事，真正的重点是无法都市成了一个没有法律和道德管制的地方，意味着可以无限制地进行人体实验，对于那些制药巨头和军火巨头来说可是最佳的试验场。促使这个地方的成立，可以让他们直接每年产生千亿级别的利润和节省上百亿的科研经费，甚至以十年为周期进行的时间成本也能缩短到一年数个月的程度。而那些所谓的人权组织，不过是财阀们制造出来的喉舌。因此所有的人类之恶……归根究底还是源自于自身的贪婪。”

商陆的话让两人的皱起眉头。有别于先前名为席古拉亚那种严峻，眼下发生的事情反而贴近现实生活，因此让他们更具实感。

商陆的说明还在继续。

“所谓人道主义快速反应部队，说白了就是披上一层合法外皮的财阀私军。在无法都市内部设立的监狱是只要靠近就会原地射杀的禁地，且配备有当下最先进的防护系统。建筑内部有三套监视系统，这些系统之间互相独立、互相监视且互不干扰，监控室之间的物理距离相隔甚远，连监狱内部的每一条缝都至少处于三个摄像头的监视之下。而内部驻扎的部队则是出身自王牌部队的精英，配备有死神系列的单兵镇压兵器、屠戮者系列强袭装备、粉碎者系列攻城设备，建筑各处都设有神经毒气的释放口。目标的犯人就被关押在最底层，是一个倒金字塔形特殊独立建筑，一旦发现可疑迹象就会往内部释放神经毒气和物理切断所有进出通道，同时用水注满所有隔间。”

商陆在一口说了一大堆资料后长叹了口气。

“这监狱怎么做才能隐蔽地进去啊，要是一不小心暴露行踪，里面其他无关人员就会瞬间被置于神经毒气的危害之下。”

“那又如何？”格雷以没所谓的态度说道，“一堆死刑犯和重刑犯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直接启动隐秘模式传送至其中一个监视室，骇入中央电脑释放毒气就完事了，其他人也只会当成是设备故障造成的事故。不管有多少个独立的监视系统，配备有多先进的防护能力，有多少精英王牌部队驻扎在此都毫无意义，我们拥有在这之中来去自如的能力。”

“不行，这样做是傲慢。傲慢到要代替审判的结果并且剥夺其他人的性命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些犯人是罪该万死也是如此，他们处于那个监狱中便是最终的审判结果。罪人必须经由法律之手严处才行，这关乎到左右一整个社会稳定的司法权威——几个死不足惜的家伙无关紧要，相比起社会秩序不过是些纸屑罢了。”

“嚯，原则问题吗。你小子有时候会遵循着一套奇怪的逻辑而行动，这样活得多累啊，明明所谓的无法都市不过是由一群遗弃了法律和道德的家伙所建立的大本营，在他们抛弃了规矩的时候规矩也抛弃了他们。就让大叔来告诉你一个与狂徒相处的办法吧。”格雷露出狡猾的笑容，“纵情狂欢即可，把所有人都卷进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可以再高兴点，烟花、酒精、糖果还有爆破，场面越大越好。把月见小妹妹也带上，事情要是不够盛大又怎么能让人尽兴。方法的话，老爷子肯定会教你的。”

格雷说完用带有意味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老爷子。老爷子双眼紧闭，神情严肃，头部随着呼吸有节奏地上下晃动，看来商陆的任务对他而言太过无聊的缘故，竟然在半途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