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玄不菲有发言权，他证明，马瑞说的是真的。

在和几人相处的过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马瑞在讲话，他仿佛以导师的身份自居，虽然说话很平和舒缓，玄不菲却总能感受到疏离以及高高在上。

如果不是对自己疯狂迷恋的人，是不会拥有这般表现的。

“但，有一次我们却栽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明明是现实世界，却像是种花家的小说当中一样遇到了兵王。”马瑞话锋一转，说起了他职业生涯中的转折点。

“可怕！种花家的作家原来不是瞎编的！并非历史虚无主义，他们只是敢于揭露的纪实者，一打百的兵王真的存在！”

“他迅如猎豹，敏如狡狐，勇如猛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们就被他抓到了。”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失败，也是唯一一次做掉委托人，为了断掉和我们之间的联系，那个人太可怕了，不这样做不足以使我们心安。”

“同样的，那一次想要除掉杰克，也是因为那个人拥有变态的嗅觉，他曾经见过杰克这个蠢货！”

“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绝对不许和委托人甚至是目标有直接接触，可这个蠢货偏偏看上了兵王的老婆，甚至绿了兵王！”

“君不见小说中写到这类情节就是兵王的小高潮了吗？肯定开挂一样的反击啊！我们真是被那兵王像是狗一样的撵赶，好几个月没喝上咖啡，这让我感到很生气。”

不知不觉，马瑞暴露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们竟然想要做掉杰克！也不知道马瑞是有意说出，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玄不菲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继续听了下去。

“呵呵，在被兵王追杀的过程中，我又接了几次单子，其中一次单子改变了我。”马瑞笑笑，端起了咖啡。

玄不菲暗暗心惊，果然艺高人胆大，你逛gai呢？被追杀过程中还，顺便接了个单？

马瑞不知道玄不菲心里的想法，顾自说道：“那次单子是，一位丈夫为他妻子买了保险，让我们为他的妻子做一场‘意外’。

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原来妻子患有精神疾病，经常伤害他们的孩子，甚至如果不是他看着，有很多次他们的小孩都会被这女人碎尸了也说不定。

所以这位丈夫希望他妻子的死亡能够为他带来一笔钱，让他能够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也是那次之后我发现，所谓兵王，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

“这位兵王的弱点就是……果然如同小说中所写的一般，他有孩子，还是个奶爸。”

“针对兵王很难，针对兵王的孩子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几个因素串到一起，做成一个必死之局不是难题。事情的发展也和我们所想的一样，车子飞出来的时候，他将孩子抛了出去，最后他替孩子死掉了。”

“但是很奇怪，他死的很痛苦，脸上却带着笑。”马瑞啧啧了两声，“又不是他的孩子，有必要这么拼嘛？”

说是这么说，但玄不菲能够看到他的感叹。

这种情绪倒是让玄不菲有些惊讶，这么多天来马瑞虽然一直带笑，其实都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疏离与高高在上的气息几乎肉眼可见。

难得马瑞能露出这种眼神。

“后来那孩子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继续杀掉她？”玄不菲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如果马瑞真的这么丧心病狂，他觉得这三个人在他心里的警惕等级还要再往上提一提，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变态很多。

马瑞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伸展开双臂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