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俊曜本想着先发制人,不等农黎掏出飞鱼镖便欺身上前,狠狠揍他一番,可才冲出两步距离,便瞧见一团火花闪起,自己的铜牌便没了。
“火铳!”
宗俊曜不可置信地看着农黎,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呼吸也变得局促不安道:“你到底是谁?农黎是你什么人??”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农黎无奈耸肩,随即将扣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戴这东西忒难受,还是这样舒服。”农黎双手捂住脸部开始不停揉搓。
“是你!”
宗俊曜难掩心中恐惧,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变得极为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可记得当初向我承认自己是个废柴?”农黎厉声质问道:“为何才短短半年光景,便又一副盛气凌人模样?”
“不懂得收起锋芒隐藏自己,就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农黎继续说教道:“没有父辈庇护,根本一文不值!”
“就像今天,你以为对上我肯定稳操胜券,可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连行灵强者都死在我的枪下,更何况是你!”
宗俊曜闻言头压得更低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细密汗珠瞬间浸湿了衣背。
“希望你好自为之!”农黎说完便悄然离开,没入了无边黑暗中。
此时的宗俊曜又怒又羞又悔,呆呆在地上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起身,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寝居,呆呆盯着天花板想了足足一宿。
次日鸡鸣,天还未亮农黎便起身,戴上人皮面具出了洼云城,盘算着前往皋安州林海峰,寻找侏儒和地精一族下落以及梦寐以求的《百炼术》。
出了城正要买马,农黎便瞧见路中间有个百十米长的大商队,居中是十余辆双骈大马车,两边是腰佩弯刀的轻甲护卫,均是骑着黑色高头大马,足有七十余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候命令,远远就给人一种震慑。
“你怎么现在才来!”一个干净利落的青年走来,急忙拉住农黎就往队伍里拽:“马上要出发了!今天必须要到槐阳镇歇脚!”
“我..”农黎正要辩解,听得对方提到槐阳镇,正好与自己同路,便将错就错跟了上去。
“喏,你的是这辆,上去吧。”
农黎迷迷瞪瞪地爬上马车,掀开车帘准备坐进去,却看到里面车厢里满满当当都是木箱子。
“你干什么?!好好赶你的马车!”一声怒喝传来,农黎急忙抽回身子,对一旁呵斥自己的护卫赔笑道:“好的,爷。”
“出发!”队首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整个队伍开始缓缓启动。
虽然前行速度有些慢,但免费乘车还管饭,最重要的是还有安全感,农黎感到非常满意。
行至天色稍晚,商队终于来到槐阳镇,众人吃了晚饭便各自歇息去了,留下护卫队轮流执勤。
“天哥,咱们这趟出来能赚多少银子?”车夫们被安排在一起睡通铺,全部人躺下后开始闲聊起来。
“听东家说是每人一贯..”今天拽农黎的人,就是众人口中的东哥,正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那么多?”车夫们有些沸腾了,有的直接激动地坐起。
“天哥你没听错吧?从洼云城到宁平州虽有两千余里,但按照行情最多两三百文,怎么会给那么多?”
“管他的,这罗家据说是宁平州第一富贾,钱多呗。”
“就是,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天哥神色凝重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此行可能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