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敛笑了笑，等着虫虫缓劲儿。

徐家老小们的观点很一致，犯错的是大人，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犯错该打就打，该罚就罚，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疼爱的。徐敛觉得，若不是这种家风，也纵不出十八岁就给父母添孙女的儿子。

不一会儿，徐母端来果盘，刚放到书桌上，还在醒神的小虫虫突然睁大眼，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果盘：“爸爸，要吃葡萄。”

果盘端进来立即精神了，虫虫还是个小吃货。

徐敛笑道：“行，不过吃东西之前，我们应该先洗手，洗干净了才能吃东西。”

自从虫虫跟了他，徐家就腾了带卫生间的次卧给父女俩儿住。带着虫虫洗了手，父女俩儿坐在书桌旁吃水果，虫虫自己一手捧着盘子，一手在盘子里扒拉：“虫虫一个，爸爸一个，虫虫一个，爸爸一个……”

竟是要与徐敛分享水果，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鲜少有愿意跟人分享食物和玩具的，虫虫从来都不小气，可见平日里被教养的很好，可这么精心教养的孩子，苏辞怎么舍得给他？

苏辞就是虫虫母亲的名字，一个徐敛融合的记忆里全无印象的人物，长什么样儿、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哪里的人等等，徐敛一概从记忆里寻不到踪迹，十分神秘。

徐敛心里挠头，低头看他闺女分水果，分完了，逗她：“虫虫会数数吗？要不要数一数有几颗葡萄？”

虫虫立即响亮的回答：“会。”

然后，伸着小指头便开始数上了——

“1、2、3、4、5、6、7、8、9、10、11、12、14、15、17……”

徐敛笑起来：“等等，13和16哪里去了？”

“呃……呃……”

小虫虫似乎被问住了，呃了两声，举起空着的右手，双眼圆瞪，兴高采烈：“13、16出去玩了！”

徐敛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一手扶着盘子，一手抱起他闺女，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小机灵儿鬼！”

虫虫也不知道她爸乐什么，只知道跟着她爸呵呵笑，被她爸抱着颠了颠，颠完了才问：“爸爸，什么是小机灵儿鬼？”

“就是夸虫虫聪明的意思。”

小虫虫当仁不让：“嗯，虫虫是聪明的宝宝。”

那小样子，惹得徐敛又亲了闺女的脑门一下，亲得小虫虫咯咯直笑，一边笑还一边撅着小嘴喊：“爸爸，我也要亲你的大脑门！”

徐敛：“什么大脑门？”

虫虫振振有词：“我是小孩子，是小脑门，爸爸是大人，是大脑门。”

合着大脑门就这么来的。

徐敛无语，等着闺女把口水印到他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