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起来的时候,刘易斯也不禁被莉莉安娜和丹弥的交手吸引。他对神之领域并不感冒,对技能装备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好歹两边小人各自代表他们屏幕背后的主人,头顶的长条是生命,这些基础概念还是有的。
好比一个不懂足球,不知道什么是越位和任意球的人,也知道比赛的方法是把皮球踢进网里一样。
当刘易斯看到丹弥镇定自若地操作着诡术妖姬,和对手杀得有来有回的时候,也不禁开始为自家小姐担心起来。
不会吧,让了一只手都打不过吗?
要是自家小姐擅自对付丹弥不成反而还丢了爵位,那不但自家小姐要直面来自家族的怒火,他这个随身侍从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心里虽然有些起伏,总的来说还是不太担心的。
都能锁住丹弥的一只手了,再锁一只又何妨。
万一自家小姐真的打不过了,那他刘易斯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让丹弥今天再也控制不了乐芙兰半秒。
丹弥打不过自家小姐很好解释,什么状态不佳,轻敌之类的统统安排上,反正丹弥掌控在布里尼娅家手上,教会根本找不到证据,还不是任凭胜者莉莉安娜小姐一张嘴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要是乐芙兰真的突然半路挂机彻底地一动不动,那情况又不一样了,教会的裁判一定会觉得太过异常,事后免不了平添诸多麻烦。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后怎么和教会周旋不是自己关心的事,那是布里尼娅家要操心的问题。眼下刘易斯的任务是保证自家小姐平安胜出这场决斗。
就在刘易斯脸色越发阴沉,随时准备对丹弥下黑手的时候,他本能地感觉到身边有一丝丝的异动。
这是一种长期游走在危险边缘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
他能单独负责一位官家小姐出门远行的安保工作自然是颇有本事的,在三个人都把心神沉浸在长桌两边的激烈对线的时候,刘易斯还是习惯性地留了一份心眼关注着手腕被死死束缚、眼口也被封死的陆临。
刘易斯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陆临的肩膀正以一种极其轻微的动作颤动着。
看到这一幕,刘易斯脸色大变,直接伸出一脚把陆临踹翻在地,果然,从陆临被紧缚的手腕中摔落出一把尖尖短刃。连他手上的重重绳子都已经被不知不觉间切开了好几根。
正是当初从蝎尾帮的人手中夺走的凶器,被陆临随手收在怀中。
这个青年的韧性比刘易斯想象中的还要顽强了许多。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暗藏了一把脱身用的小刀。要不是自己够敏锐,差点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双手,不说准就要从背后偷摸着来上一刀。
不鸣则已,一鸣差点惊人。
“该死的东西。”
陆临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过哪怕半秒,这份顺从,连带着马上就要成就大事的喜悦让刘易斯麻痹了不少。
远离了暗流汹涌的首都圈,长期陪着自家小姐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边境游荡,难道我也变得懒散迟钝了一些?刘易斯一边想,一边把险些着道的羞恼一股脑儿发泄在陆临身上,一连在陆临身上重踹了二三十脚。
丹弥一边忍受着背后打破布麻袋一样的殴打声,一边强行止住恐惧,如履薄冰地和莉莉安娜艰难地对线。
辛德拉越来越强,两人的差距滚雪球般渐渐拉大,丹弥感到马车里重新燃起的希望渐渐开始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