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所有的明军骑兵穿着整齐,气势昂然,红色的皮甲,明军特有的瓣铁盔上插着红羽毛,大红色的披风遮盖住战马后胯,骑枪在铁过梁上,腰刀在胸前,箭囊在后腰,弓箭在腿边,两柄三眼铳在马鞍前。
“嘚嘚…”
激烈的马蹄声击打在所有人的心间,谭文和牟胜的明军大营,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很多人兴奋的大喊大叫,彻底陷入癫狂,仿佛此刻正在骑马冲城的人是他们。
谭文和牟胜也来到营门前观看,眼中充满了希望。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重庆城头鸦雀无声,只有一片激烈的心跳声。
这些骄狂的明军骑兵,在一员白色山文甲的英武女将带领下,从城前呼啸而过,他们就像是来踏青游玩一般,连骑枪和腰刀都懒得拿在手中,可见何等的骄傲自大,亦或者说是何等的自信,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对城上鞑子的蔑视。
这一幕,看的城上的鞑子官员,眼皮直颤,有的人嘴唇哆嗦,有的两股战战,有的已经有了尿意,这一幕他们并不陌生,这是满清骑兵对敌人常用的戏耍策略,惯用的招数,只是此时被明军用到了他们自己身上,易地而处之下,心情大不相同。
这只是敲山震虎的开始,也只是开胃菜而已。
天策军的步卒,以及战车营,紧随其后的是顾辰革命军的两千人,由他的副将王平率领,顾辰和陈天骄加起来有七千人左右,除了护卫后军的一千人,其余全部在城下排成战阵,森严而雄壮,当真是枪如雨,矛如林,人影如山,以势压城。
当然,这还没有完。
就在两个泾渭分明的战阵之后,推出了几十门佛朗机炮,那黑黑深深的炮口,一致对准了城上,然后炮队的炮手,用火把引线一点,几息之后,数十发炮弹就呼啸着向城头飞去,空气被撕裂出刺耳的爆鸣。
早在大炮刚刚推出来的时候,城头上的巡抚衙门一众官员,就再也绷不住了,争相向下城的步道上挤去,有的人被直接挤下了城头,有的人被踩在了脚下,成为了其他人逃命的垫脚石,当真是丑态百出。
满清四川巡抚高民瞻还能够挺得住,苍白着脸,维持着他巡抚的威仪,就在炮弹砸到城头的一刹那,他突然后悔了,“我命休矣,悔不该听这两个蠢货的蛊惑,老夫要是早点弃城而逃,哪里会这样?
嗯,现在也不晚,今晚上就逃命吧,这个孤城是没法守了,先撤退,留下有用之身再说。”
其实,天策军拥有的只是小炮,又是实心弹丸,并不是攻城利器,但是几十门炮,一齐开火的场面壮观骇人,最后,造成的杀伤却有限。
因为没有掌握好落点等等原因,至少有一半炮弹,呼啸着砸到城里面的去了,还有几发炮弹没有落到城头,就掉了下去,剩下才砸到城头上。
陈天骄骑着她心爱的枣红马,耸立于阵前,她对身边独眼的韩擒虎说道:“啧啧,这效果,十三叔,你看看,小书生,对火药的改良还真好用,这威力比以前大了不少,他的匠作营也要记上一功。”
韩擒虎瞪大独眼,看着阵前的火炮,打了一炮之后,迅速后移,不给鞑子开炮还击的机会,点点头道:“确实好用了不少,现在火药终于不短缺了,你看看能不能得到这火药的制造之法,我们自己生产。”
城头的鞑子总兵,程廷俊咆哮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给老子还击。”
被吓坏的清军炮兵,才向着城头稀稀拉拉的大炮奔去,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看的程廷俊暴跳不已,恨不得亲自上阵。
牟胜眼眶湿润的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天可怜见,老天开眼,要是我们之前有这些大炮,不但能少死些儿郎,可能重庆城已下。”
谭文安慰道:“可以大略确定他们是自己人了,现在也不晚,也不晚啊,这军容,这装备,这气势,好啊,等明日我二弟他们到了,我们就一鼓作气,拿下重庆,一雪前耻!”
陈天骄静静的看着城头,就像没有听到韩擒虎的声音一般,她现在关心的不是什么新火药的制造之法,而是能不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老虎会不会乖乖出山呢?猎人早已张网已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