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服下“玄焓”后,便继续去案前坐着看书册了。未到一刻,她忽然觉着垂下眼时,这鼻子比平常大了几倍,她又赶紧伸手触了触脸,只觉着脸也肿胀了好几成。
听云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慌忙去拿那天青色的瓶子,可是刚拿起却又放了回去。
“此瓶可解‘问薇’,却未必能解‘玄焓’,算了,还是别要乱服了,以免吃错了药一睡不醒。先去照一照镜子,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听云想着照照镜子瞧瞧,只是看着眼前这些药架子,觉着此处必不会有镜子。
要想照,还得回春山居去。只是,若是被子羡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莫说他是否会笑自己,都不想让他瞧见。连剂药都配不出,自己这旷世奇才还如何在沐梓洲待的下去。
听云四处寻了寻,随便找了一块巾子折了两折,便绑在脸上,将眼以下全部遮了起来。
“去去就回,跑快些,应该不会被瞧见的。”
此时,子羡、子辉正在白雪居会客。
子羡与一男子对面而坐,子辉则坐在侧面。那男子还带着一名侍卫,在门外候着。
只特别的是,子羡与那男子以纸笔交流,二人不曾说一句话。
“公子还是请回吧,鄙人之医术,未有公子想的那般了得,怕误了公子病情。”
子羡在纸上写罢,将纸推到了男子面前。那男子看罢后,在纸上写到,
“医者过于自谦了,那日中了南麒的流金铄石,便是医者将我救回的,医者莫要妄自菲薄。”
子羡接过纸看了看,提起笔书到:“公子还是另请名医吧,那日能解公子之毒,只因先师留下的灵药,并非在下医术高明。”
男子看罢后,虽是被拒,面色却还是波澜不兴。
“若是医者能将我治好......”
男子还未写完,见子羡与子辉慌慌张张起身去了门外,便也搁下笔跟了出去。
三人来到院中,只见听云的一只手臂正被那男子的侍卫按在背后,她一挣扎,那侍卫便更加用力。
“师父救我!”
听云见子羡与子辉出来了,连忙大喊了起来。
子羡赶紧上前说:“斯尧公子,这确是我徒儿!快请放了他!”
斯尧听罢,先是一惊,而后便赶紧撤了手,双手抱拳,颔首道:“斯尧误以为这是贼人,没想竟是戚大夫之徒,还望海涵!”
“无妨。”子羡摆了摆手。
“师父!”
听云感觉斯尧松了手,便赶紧跑到了子羡身边。子羡和子辉一瞧听云那脸,惊得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却碍着有生人在,将想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听云见师父师叔的神情不好,忽而想起了什么,便赶紧去将刚才被斯尧扯下的巾子捡了回来,又系在了面上。
“我这徒儿面容粗陋,平日里亦不常出来,没吓到斯尧公子罢?”子羡说。
“戚大夫说哪里话,是斯尧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