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感动之余,强压下心里的异样,“你们两个呆子,被彼此撞晕了!”
四九时邈对视一眼,大笑不止。
“还不是为了你!快拉我们起来。”四九道,“要不是你调皮,我们怎么会这样!”
“你们两个呆子,等你们保护我们仨,我们仨不知死几个回合了!”安宁嘴上如是说,手却很诚实的伸出来,拉起了二人,“我不吓它一下,怎么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站起来的四九,撞了一下时邈的肩膀道:“挺有劲啊,让我对你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了哈!”
颜小姐和阿绣看得清楚,事发时二人就在安宁左右,一样的距离。她们可以理解四九,逃过荒,干过活,身姿灵巧有力气。可是时邈,一个身娇体弱的贵公子,速度力量都不输四九,甚至隐隐有撞飞四九的趋势。
不过二人是真用了力气。
出得树林,光线好些,四九、安宁、时邈三人灰头土脸,身上头上草棍儿也有,泥土也有,擦伤也有。
简单打理后,一路下山,送了素卿和阿绣回家,又买了四个蹴球,加上昨天那个,正好一人一个。
四九驾车,马车刚一转弯,就看见二婶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样子不太妙啊!”四九靠近车帘,对着车厢里说道。
“没事,打雷不下雨,我们态度良好就是了!”时邈看样子身经百战。
马车刚停稳,时邈讨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两手拎着草绳固定好的蹴球,“二婶,我给金书买球了,你看!”
二婶上来捏住时邈的耳朵,“蹴球,谁要你的蹴球,给我祠堂跪着去!瞧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跑哪野去了?”
安宁四九悄悄的跟着,也不敢多话。
“二婶,我又怎么了嘛?干嘛揪我耳朵,这是大门口,我不要面子的啊!”时邈侧着耳朵哇哇乱叫。
时邈跪在祠堂外,二婶女流之辈不得进祠堂,所以每次二婶罚时邈,都在祠堂外。
二婶手里拿着小柳枝。
柳枝细小,抽在罩衫上并没什么感觉。
时邈两手揪着耳朵,委委屈屈的样子。
“把你妹妹扔城门口,就跑出去野了?你也不带个人,出事了怎么办!你们两个谁出事都是要我命啊~”
“二婶,还有我,我也没护送如玉小姐回来!”安宁也跑出去玩了,她还是如玉的女先生,不能假装没事人躲回屋子里呀。
四九默默的也跟着时邈、安宁跪成一排。
“没你的事,回你屋里呆着去!”二婶拿着小柳枝,扫过四九。
“怎么没他事!”
“就是,他驾的车!”时邈和安宁一搭一唱的,俩人没打算放过四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他是被你们两个带坏的,好好的一个小伙子……”
“别岔开话题,说,为什么不带人就跑出去,今天去玉佛寺的人那么多,人多眼杂,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时邈解释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口碰到阿绣了,阿绣说要求签,我们才返回玉佛寺的。
结果一掀开车帘,就看见如玉睡得正香,我也怕她不安全啊,才把所有的下人都派给她,护送她回来嘛!”
“胡闹。被别人钻了空子怎么办,养你这么大,就是让我提心吊胆的?”
“二婶我们错了,下次一定带着人!”安宁道。
“跪着,跟陆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反省一下,跪到饭点再起来。”二婶也不忍心罚时邈太久,每次时邈犯错,都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二婶临走的时候绊到了蹴球上,差点摔倒,“蹴球!一人一个,给我顶着!”二婶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三人,每人顶着一个蹴球跪在院里。
每次让二婶发火的,都是因为时邈失联,其它的胡闹也好,跟如玉抢玩具也好,都从来没有罚过时邈。
时邈才从心底里信服二婶,才愿意接受这管教。不是怕,是担心气着二婶。
一夜无话。
次日晨起,一家人围坐桌前吃饭。
安宁道:“二婶,我给时邈哥物色到娘子了,你看合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