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不捏软柿子难道要去捏石头?
郑清淮摸摸鼻子,迅速以右手打了个手势。
行行行!算我倒霉!请你去鼎香楼吃午饭总行了吧!
叶凌云无情地回了个手势。
只一顿午饭怎么够!晚上去画舫喝酒!要找最美最娇的歌姬陪酒!
两人挤眉弄眼在那儿比划,朱启珏看得兴致勃勃。唯一可惜的是,江六断了腿,不能下床榻。纨绔五公子少了一个!
程景宏迅速为江尧换了伤药,重新包扎好。期间少不得要碰触伤处。
娇生惯养的江六公子再次哭鼻子抹眼泪,喊得惊天动地。卫国公夫人和卫国公世子夫人红着眼眶,一屋子女眷陪着抹眼泪。
知道的是在换药,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在杀猪哪!
好在众人都知道江尧的脾气德性,没人怪责程景宏。
程景宏未受半点影响,神色沉凝,认真专注的模样,格外俊朗。
程锦容欣赏地看了大堂兄一眼,一抬眼,忽然发现床榻边的明艳少女,目光一直落在大堂兄的脸上。
可惜,大堂兄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压根就没留意到江二小姐的瞩目。
前世大堂兄在二十一岁时考进了太医院,成了大楚朝最年轻的太医。只是,还没等娶妻,程家就受了牵累。前途无量的大堂兄被诬陷捏造罪名,关进了天牢。
之后数年,她在边关,不知大堂兄是否被放出天牢,是否娶妻生子
想及此,程锦容有些唏嘘,更多的是愧疚。
这一世,她一定要护住程家所有人平安,让大堂兄早日成亲。
程景宏一口气忙完,站起身来,对着卫国公世子夫人说道:“江六公子的腿伤不算重,不过,一定要仔细将养。免得落下腿疾。”
所谓腿疾,就是跛腿。
断腿后,越早接骨越好。大夫的医术如何,更是要紧。
卫国公世子夫人忙笑着应道:“小程大夫叮嘱的是。这一个月之内,我绝不让他下榻走动。还请小程大夫每隔三日来为六郎复诊换药。待六郎的腿伤好了,我们一定备下厚礼,登门致谢。”
程景宏笑着点头应下,又正色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不必言谢。更不必备什么厚礼。”
卫国公府娇生惯养最受宠爱的六公子,被平国公府的三公子连累落马摔断了腿,接骨时又被暴躁易怒的贺三公子踹了一脚,伤势加重,最终落下腿疾。
卫国公夫人和卫国公世子夫人心疼之余,很自然地迁怒贺三公子。婆媳一起去了平国公府,要个公道。
平国公夫人死得早,平国公老夫人宠溺嫡孙,执掌内宅的二房婶娘郑氏,也一力护着侄儿。
原本还有些愧疚的贺三公子,有祖母婶娘撑腰,胆气愈壮,竟和卫国公夫人吵了一架。
前去讨公道的卫国公夫人婆媳,被气了个半死。卫国公夫人回府后,大病一场,没到半年就一命归西。
这笔账,被算到了贺三公子的身上。
卫国公府和平国公府因此事结怨,反目成仇。
贺三公子凶残暴戾的纨绔恶名,就此攀至顶峰。
贺祈默默地凝望着哭唧唧的江尧。
这一回,我不会再受人算计。属于我的一切,谁都别想夺走。
你也好好地养好腿伤,别再做跛腿江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