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这旨意,奴才不敢传啊!”
兴北顾怔住,终于转身望着有才,“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回皇的话,奴才跟着您十几年了……从您回到兴渊就一直是奴才贴身伺候的。”有才毕恭毕敬的回道。
“嗯,这么久了啊……”
兴北顾仰头望着天空,“朕也该兑现当日的承诺了。”
当日,兴北顾的飞鹰就将婚期提前的消息告知了朝景元,书信却一字未提关于魏朵朵重病一事,朝景元也已经心中有数……
望着书信的内容,朝景元第一次觉得见字如面,仿佛真的同兴北顾有了情感共鸣。
却是因为她即将离世……
“父皇,这来信写了什么?”
瞧着朝景元愣神了许久,朝与君才难掩好奇,对父皇说道。
“嗯,没什么。今日起就好好装点一下太子宫殿吧。”他轻声说道,“你与佳城公主的婚期提前,最晚下下个月,你们必然成婚。”
朝与君握住笔的手一顿,难以置信的望着父皇,“可是……佳城还未及笄,如何能成婚?!”
“这不是问题,先过了门,等到及笄之后再行周公之礼即可。”
恐怕……兴北顾担忧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朵朵的身子,怕是撑不过这几个月了。
好想再见她一面。
这是朝景元现在唯一的诉求,可是他抽身乏术,无法只身前往探望朵朵,只能遥遥相望,期盼着能够再有一日重聚。
可惜,果然如魏朵朵那日所言,那一次见面,果然是最后一次了啊……
第二日。
佳城公主与朝晖太子的婚事提前,闹得两国人尽皆知,不少人都有所怨言,觉得佳城公主尚未及笄就出嫁不合规矩。
还有不少人说,两个人的婚约既然是板钉钉,还是情投意合,这及笄不及笄都是虚礼,不在乎那些……
这些,魏朵朵自然是听不到了。
“你怎么能私自做主将佳城嫁出去呢?”她有些懊恼,“慕清明说我再过十几日就快要下床榻,可以走动了,等到佳城及笄也未尝不可……”
“朵朵。”
兴北顾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朕自然有朕的考量,当初承诺过你的,等佳城出嫁,我们就隐居山林,做一对快活的鸳鸯。”
闻言,魏朵朵怔住,“当……当年的承诺,如今的情况,完全可以不作数的……”
“朕是天子,是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兴北顾目光坚定的看着魏朵朵,“这一次,你就由着朕来安排,好吗?”
魏朵朵无法拒绝,只能默认了兴北顾所做的一切。
而兴北顾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一日见到魏朵朵咳出来的鲜血中,掺杂着一丝黑色的血污,身为习武之人,自然知道黑血的含义。
余毒八成……已入心脏。
想到那种可能性,兴北顾的心再一次疼痛了起来,纠痛不已,面却不敢表露出来,怕朵朵猜到,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