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府,天擦黑,正厅一片诡异的其乐融融的局面。
何老爷亲自倒了两杯酒,郑重其事为当年自己的错误道歉,不求他们能原谅,只求能恕罪。
不言不语没有搭话,反而是不语滴酒不沾移开酒杯道:“舅母,看来舅父木匠活果真是出神入化,挣下如此大的宅子。”
何氏说:“哎呀,侄儿说的没错。不过这些年当家的老了也雕不了了。来来,吃菜吃菜!”
桌上佳肴一点点变冷,不言缓缓道:“我和不语自从跟了公子之后,早已改名换姓,宋仲、容仪已经死去,今日前来是......”
不语在桌子底下一脚踩过去,截了不言的话头说:“我们随公子游历路过此处,听闻湖泽镇住了位有名的木雕大师,本是来请座财神爷回家供奉,没想到是舅父。”
何老爷用衣袖盖住满手的老茧,不自然道:“雕、雕不动了......”
何氏拧了下他,爽快道:“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侄儿在此住上一晚上我让老爷赶一赶就出来了。不知那位公子在何处,要不去知会一声?”
不语还未说话,何老爷忽然道:“当下人的哪里过得好,你们赎身银子多少,我去找你家公子,算是赎罪。”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何氏点头。
“血脉至亲,久别重逢不胜欢喜。”不言木着的一张脸扯出一个笑,越发和不语想象了,他说:“可舅父舅母,你们分得清我们谁是宋仲,谁是容仪吗?”
何老爷与何氏僵硬了。
说起来也是一段扯不清的事,当年宋仲与容仪爹爹早逝,娘亲一个寡妇守不住财产,被族长代写休书一脚踢出门。
娘亲带着为数不多的嫁妆回到娘家,那时候高堂皆不在,唯独还剩一个哥哥与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