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若是……
她想,她也许……能够理解一点儿,奇山回的不甘。
周烟见薛沄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追问。
奇山回在破灭了所有希望之后,最终自爆其身,自弃轮回只为与婉茵相随,的确很令人唏嘘。
但也只是唏嘘而已了。
“不管奇山回怎么样,我觉着更可恶,更不能原谅的,是在背后算计,用那个所谓的血祭结魂大阵,骗了奇山回的人。”周烟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总要,把这个藏在背后的恶人揪出来才好,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阿烟说的是。”薛沄也正了正神色:“的确,不能放过。”
尤其是……背后那人欺骗奇山回,恐怕尚只能算是一件“小事”,真正的图谋……
倾覆九州。
奇山回只言片语透露出可能的意思,令人……心头格外沉重。
……
薛沄一行四人并未用太久时间,便走到了零陵城的城门之外。
比起陈州的楼城,襄城,零陵城的城门显得格外浑厚大气,虽不算得上精致,却着实不算简单。
毕竟,楼城襄城的城门城墙上,可没刻上被动催发的防御阵法。
踏入零陵城的大门之前,萧珞转头瞧了瞧一路而来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
“家主。”
书房内,暗色劲装的男子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并不敢看桌前坐着的中年模样的男人。
被称为“家主”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笔,淡淡地看了地上半跪着的人一眼:“如何了?”
“属下无能,并未能查出阵破因由。”
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分明听不出多少情绪,地上半跪着的男子却是脊背一紧,隐隐有些发凉。
“如此说来,与那处突生的异状是否有关,你也并不知道了?”
“属下无能!”
“呵。”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的确无能。”
地上半跪着的男子头低得更深了两分,额头上沁出冷汗,咬着牙关,并不敢辩解。
“不说那阵,只那异象,过了这么多天了,竟是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无能。”
中年男子不耐烦听这重复的四个字,撇开眼平静道:“自去刑堂领罚。”
他的“家主”并未说明到底要罚多少,可这样却让地上的男子心头更是沉重。
“是。”男子不敢反抗,额头冷汗滴落下来,思索半晌,终于在起身离开之前想到一点儿也许相关的事回禀:“家主,那附近……似有唐家人的踪迹,不知……可与唐家有关?”
“唐家?”中年男子挑了挑眉,却又带着几分讽意地笑了一声:“七千年前的唐家人就被吓破了胆,七年前后子孙更是不济,还不如当年……唐家没这个胆量,更没这个本事。”
“……是。属下……告退。”
“……等等。”
“家主?”
“去刑堂另三等刑罚便是,而后……回去,再加些人手,盯着唐家。不必靠近,瞧着动静就好。”
听到对方明确了自己只领三等的刑罚便可,男子心头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忙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男子退下后,被称为“家主”的中年男子从桌案后起身,在书房内踱了片刻,思索半晌,转身出了书房,往院落深处而去,穿过一道结界后,只一个错身,身影便在院落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