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沄和萧珞的情形,有相似,却又不同。
薛沄得的那金色的力量,是出现在那片流光草的山脉,不知因何癫狂不已的巨蟒体内。
萧珞的昆吾刀虽然在那山脉中的神秘山谷里又融回了一部分,变得更完整了一点儿,但它却原本就是属于萧珞的,是他的师傅萧鼎当初捡回萧珞时就已经戴在他身上的那块吊坠。
唯一能算线索的共通之处,流光草山脉。
尤其是就在薛沄萧珞先后得了金色“本源”和昆吾残片的这段时间内,流光草山脉异象甚大,惊动了附近诸多修士,纷纷入山,以为灵宝出世。
那片山脉,那处幽谷,又与七千年前的大劫,有什么关联?与奇山回,又有什么关联?
“那”周烟想了一会儿,提议道:“我们等风声过了,要回那边儿,再进那片山脉查查么?”
经过苏镇这一遭的生死患难,薛沄和萧珞的不同之处又早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了周烟面前,周烟已经如苏润一般得了两人的信任,并未再隐瞒什么。从苏镇一路赶来沧州零陵城的路上,周烟也得知了苏润当时独自离开,进入山脉寻薛沄和萧珞两人的因由和后事。
听了周烟的提议,薛沄想了想,还是缓缓摇了摇头:“那时我们两个仔细瞧过,那附近应是再无异常了。”
“况且过去这么多时候,山脉之内往来太多寻宝的修士,真有什么也”而且后来,那山脉附近的苏镇还出了这么一桩事端,不知又引去了多少世家多少势力的关注。
周烟泄了气:“唉!难不成,要从沧州东边渡海,去妖族的地盘找人问,才能有结果?”
苏润瞥了周烟一眼:“妖族安居海外,不过问人族之事,也不欢迎九州大陆的人族修士。”
“我知道。”周烟撇撇嘴:“我就一说。”
这半晌功夫,猜来猜去,猜得越发让人胆战心惊,可偏偏又没有更多的方向和线索,暂被困在了原地不知能从何处开始着手,几乎可以算是,除了捋清了一下思路外,并无收获结果。
“要不,我们换个事儿想想先?”周烟实在不想老是挂念着这件并无头绪但很可能十分了不得的大事,吓唬自己,便想着先转开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话说,我之前一直忘了问了,沄沄,你和萧珞本来就是有事情要查的吧?不是这件事儿吧?”
“嗯。”薛沄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周烟,想了想试探着问:“阿烟,我能不能先问问,有一个人,你是如何看待的?”
“谁啊?”
“真君,元彻。”
周烟愣了一下,不自觉地睁大眼睛,顿了几息后,才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之中沉下气来。
另外三人,尤其是薛沄和萧珞,瞧见周烟这个反应,便提起心来。
很显然,周烟似乎知道点儿什么。
薛沄和萧珞的事没有瞒着周烟,周烟虽然被这个问题问愣了一下,却也并不会隐瞒他们两个。脸上神色一沉,便张口直言:“元彻是个败类!”
另外三人,都怔愣了一下。
周烟睁大了眼睛,眼里除了愤恨不平之外,也多了那么一点儿的期待:“既然这么问我,是不是你们也是知道的?那所谓的元彻真君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小偷,清蕴诀,不是他写的!”
“阿烟!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有你可还知道别的?”
周烟从薛沄的反应之中确认,她确是如自己一般是知道内情的,因而也有些激动。这个秘密,即便她很多时候的确有些天真不知轻重,却也明白不是能轻易外泄的,从知道之后一直便压在心底,不敢轻易吐口。如今
周烟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继续道:“我六年前,我见过,一个幸存的,上官家的人。”
薛沄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颇为激动地看着周烟:“你见过上官家的人?”
周烟用力点了点头:“是,六年前我缠着父亲,跟着他从巧州来到沧州采购些特殊药材,在沧州南边,救过一个少女。起初,她防备之心甚重,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新的旧的看着格外狼狈。我照料了她一段日子,本想趁着父亲事情也做完了,带她一起启程回巧州,但她给我留下一封信,也没当面道别,就走了。直到看了信,我才知道她的名字,也才知道他们上官家的事,清蕴诀的事。她说她叫,上官渺。”
上官渺。
薛沄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上官家的人,她只从温宪那里听过一个名字,上官铭。
不过也许
陆岩会知道?
说起来,当初她和萧珞最早虽是从陆岩口中得知上官家的存在,却当真没细问过他那个姓上官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如今却是不好比对。
只是,上官家的事,上官家的人,应当也不会有谁刻意冒认了。
上官渺
六年前出现在沧州南边,伤痕累累难道,自八年前她爹爹薛钰的护送后,上官家又出了事再次落到被人追杀的境地?
“阿烟,如今你跟那上官渺你可知,她如今在哪儿?”
周烟到这儿已经明白薛沄和萧珞最初想要查的正是跟上官家有关的事,但这个她却的确并不晓得,只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她离开之后,我们再无联络。不过从当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和后来猜测多半从南边离开沧州了。”
狭长条状位于大陆东岸的沧州,西边与占地最广的元洲相连,南边,与顽州接壤。
顽州,九州大陆另一个顶级势力,阴癸派的地盘。
上官渺难不成,去了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