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罗素会病倒在来年春季,虽然他有咳疾,并非不治之症,又是这般年纪轻轻,连寒冬都熬过了,但有些事真的无法预计,在医者宣布罗素时日不多时,所有人都不相信,包括月,她立即派人去咸阳请名医,并且衣不解带的去大寨侍疾。
各族都派人来问侯,卢方亲自来了,见到躺在床上的罗素,便是一阵大骂,骂罗素身体不争气,骂月没有照顾好他,骂全族的人都没有伺侯好他们的主子,甚至连大巫都骂开了,骂着骂着最后大哭起来,七尺男儿像个孩子,引来罗素噗嗤一笑。
“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罗素虚弱的笑道。
“我不许你死。”卢方哭泣,言语不清。
罗素挣扎着撑起身来。
“你要什么?”卢方赶紧扶起他,如今罗素动一动皆要使好大的力气,卢方看着他如茨虚弱不堪,这哪里还是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我看你是很久没有练武了,身子才这样弱不经风,所以酋长这位置就不是什么好位置。”卢方道,“我扶你去练武场,不定骑一通马就好了”
罗素为卢方的孩子气感到好笑,他轻轻摇摇头,玩笑道,“你是想我早点死吧。”
“罗素“
“罢了,我有要事交待你。”罗素拉着卢方在面前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他,“我死之后,支持女君为酋长”
“什么?”卢方惊鄂。
卢方失神落魄的从罗素寝室出来,阿财便要进去被卢方拦住,他看向另一侧的月,“女君,酋长让你进去。”
月正神丝远游,还是索亚提醒她,“女君,酋长唤你。”
月回过神来,微有些担心,她轻轻点零头,走进了寝室。
罗素己经披上衣衫坐在了窗下,在他脚下趴着火锅,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一眼,然后又继续达拉着脑袋。
春风暖暖的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扬起帐幔轻轻舞动,罗素看着窗外,外面阳光正好,一片盛开的木兰红白相间,他突然想到了他的母亲,那是母亲最爱的花。
“兄长,怎么吹起风来了。”月上前欲关闭窗户,被罗素制止,“无防。”他抬手让她坐下。
“兄长今日气色好了许多。”
月着安慰的话,其实不然,罗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是吗?”
月不自然的笑了笑,“医者,兄长只要好好休息,病一定会好的。”
罗素点零头,他打量着月,这才突然发现,两年了,曾经的姑娘早己长大,这两年来,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她了,有时他也诧异,当了十几年的奴隶,一朝为主,她竟然做得如此出色,当真生就是主子的命。
“兄长?”
面对罗素的目光,月担心不己。
“你在怕什么?”罗素回过神。
月怔然片刻,“自是担心兄长的身体。”
罗素勾勾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嗯?”
“你还没有准备好,而我的日子便不多了。”
月听言惊讶。
“在我面前不用再装腔作势了。”
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不明白兄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