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乃是裕王送进宫为清泉宫的贤妃娘娘调理身体的大夫,来这也是经过贤妃娘娘批准的,不信大人可看我腰上的令牌。”
身边有人摘下她的腰牌递上去,老头子不过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反而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晃了晃,道:“不管你是得了谁的批准,妄图从书楼中偷东西就该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敢说这本册子不是你的?!”
郑子语定睛一看,发现是她自己用来记东西的一个小本子,那上面还习惯性写着她的名字,而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正是那素来与自己不对付的郑芊芊!
郑芊芊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朗声道:“回大人,此人确实是清泉宫的人,只她说是来为贤妃娘娘调理身体,但却一直不曾有所作为,又是从宫外突然出现,怕是不知用什么花招骗的裕王送她进宫,贤妃心善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所以一直不曾对她多加管束,不想这人果然心术不正,不仅骗了裕王和贤妃,还想从太医院书楼偷东西,简直是不自量力!多亏我一直见她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暗中提防着她,如今她才终于原形毕露,为儆效尤,还请大人定要重重处置,裕王和贤妃若知晓,定然也会感念大人一片忠心。”
郑芊芊一句话便将郑子语的所有后路都堵上了,眼见着郑子语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由心中更是得意,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整死这个狐媚子,看她还拿什么来勾引裕王!
郑子语看着老头子穿着一身官服,认出他是太医院院使,再见郑芊芊虽然一副白痴样子,但说话动作间自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命令感,想她不过是个医女,就是贤妃再怎么护着她,说到底院使都是她的顶头上司,她怎么敢,又哪里来的底气,敢命令他?
郑子语一想忽然想起那天遇见李长渊对方在经过自己时那微不可查的停顿,心下顿时明了,再听那院使一副好似她已经认罪一般笃定的模样,下令让人将她带下去打入大牢时,她终于开了口:“且慢!”
“这位大人,虽然说捉贼要捉赃,但您可要看清楚了,那个小册子记得不过都是些小病小症,方子也都是我郑家一些家传药方,其实也不足为奇,绝不会是书楼中的东西,还望大人明察!”
“哦,你既说这是你郑家家传药方,可巧,本官手下便有两个同样姓郑的大夫,说不定还是你本家亲戚,就让他们辨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太医院书楼所有?”
郑子语一愣,眼看着自他身后又走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太医,心中暗道一声遭,怎么忘了宫中除了郑芊芊这个坑货,还有打小就不管他们,偏心偏到天边原身的亲爹,郑旺在?
果然,郑子语心中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应了验,她之前在书楼学到的知识记下来也是妥帖藏好了,自没那么容易就被郑芊芊拿到,可那两个太医装模作样的结果册子翻了两三页,便一口咬定上面写的都是书楼典籍所记载的内容。
而那老的太医,定然就是郑旺的家伙还一脸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叩头在地,跪求道:“禀大人,此女本是下官的女儿,因一直养在老家,难免疏于管教,不想她竟一时鬼迷心窍走了歪路,罪责全都怪在我这做父亲的身上,还望大人能够饶过她这一次。”
郑子语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今天是摆明了设下套子,就是自己不钻,打着人摁着她的头逼也要逼着她去钻,只是这招数实在太下作,凭的恶心人。
眼看着郑旺摆出一副慈父训女,替儿受过的模样,郑子语差点没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她当即冷笑一声,“呸,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把儿子女儿丢下不管的时候又哪里真的想过有没人有教养,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又该怎么过下去,自你领着新欢和新欢生的两个孩子进京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这个爹早就当死了,这么多年要真有想过这两兄妹又何必现在惺惺作态!”
“反正我不曾偷过这里一纸一墨,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清白不惧人言,更何况我在有本事也架不住你们这么不要脸合起伙来欺负人,今日势微沦落被你们陷害已是丢人至极,何必再让这老皮脸子的糟老头来碍我的眼,还不如直接弄瞎我来的干脆!”
“好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疯丫头!”郑旺被她一通话堵得脸红脖子粗,但碍着刚才装出来的慈父样子不好回嘴,那院使显然也没见过如她这般泼辣骂人不留脸面的,当即也不和她磨蹭,只道:“你今日私自盗窃皇家之物本该是死罪!但看在你父亲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仗责五十大板,关入打牢,听后圣上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