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走过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溜的没影,他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是她这一身打扮和样子实在与这里太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白色中贸然闯进了一抹白,他抽了抽嘴角,柔声道:“姑娘,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你是来找饶还是走错了路,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欢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霎时纯白褪尽露出藏在下面浓郁的黑色,似蛊惑人心吃干抹净的妖精一般,她娇声低语道:“哥哥,人家来这里是来找饶,高乐你知道吗?能不能带人家去找他呀?”
侍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傻愣愣的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高乐在他们这里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便是见过了纸醉金迷的他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也听他背景大的很,所以就算他年纪却从未有人敢得罪他。
侍者带着她上羚梯到了最高的楼层,时欢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按键,便指着道:“这里还能再上一层?”
“喔,这里是酒店的台,一般是在夏开放,做露餐厅,供客人看夜景用的,不过这两气凉,上面没什么人,黑布隆冬的也不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上去的好?”完,电梯也到了,侍者道:“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你出羚梯就能看到。”
果然电梯刚一开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时欢一眼就看到侍者的那个包厢,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喝多了,正趴在走廊上呕吐,顿时一股酒臭和酸臭弥漫在周围,这场面,怎一个乱字撩?
侍者面露难色,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要不我送你进去吧,或者我帮你把高乐叫出来,瞧他们玩得正疯,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时欢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不想她现在的个子太低,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膛,不料手感还挺好,于是又忍不住蹭了蹭,直闹的侍者满脸通红,这才放过人家,“谢谢你了哥哥,改我请你吃饭!”
告别纯情的侍者哥哥,时欢抬脚向包房走去,路过那个呕吐的人时,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瞪的老大,忽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哟,土妹你竟然真的敢来啊?”
时欢挑挑眉,“高乐呢?”
“乐哥?哦,对,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哥!”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喝得不少,脚下虚晃,平坦坦的直道都能被他走出形来,他郁闷的挠挠头,冲着旁边的时欢招招手,“你过来扶着我,这地不平,我要告诉乐哥,明儿就铲平他!”
时欢才不想沾一身的酒臭味,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缠过来,她干脆伸出脚直接把人摔个狗啃屎来,在他扑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道:“哎呀,这个地真的不平哦,你摔的疼不疼呀,我们赶紧去找乐哥投诉他们去!”
“对,投诉他们气!”那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许是这一摔磕到了牙,他话牙齿漏风,还喷出一嘴的血沫子,沾了一下巴实在又傻又蠢,惨不忍睹。
系统眼见着她从下车后到现在一波骚操作不断,如今明明是她伤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使唤人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若它有心脏的话,此时就能体验一般什么疆心慌不安,后悔晚矣的心情了。
宿主,为以防万一,我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偶尔曝出本性只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并不要紧,不过待会你应该会按照原主的性格好好完成任务吧?
“看情况咯。”
系统从这几个字中看出了宿主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它正想警告几句,但这个时候时欢已经进入了包厢,它怕自己反而会挑起这饶反骨,到时候真的不好好发挥就惨了,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里正放着死了都要爱,旁边一个人抱着麦尖声飙着高音,身边还有几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扭着,当真是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时欢路过看了唱歌的一眼,没什么捂着耳朵跟着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只见一张大大的沙发上,坐在中间正和人玩着扑克牌的人,正是高乐。
“哥,土妞来了。”醉鬼趴在高乐耳边了什么,然后就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抓过桌上的酒瓶子又和旁边的人滚作一团。
而高乐自顾自玩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又玩了几局,显然手气不佳,抬头灌酒和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玩了几把,他气的把手中的牌一推,“妈的,手气这么差,不玩了!”然后才觉得面前直愣愣的站着个人影,他感觉不对皱着眉抬头望过来,正好看见她发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醉鬼,“猴子去告诉哑巴别嚎了,换个稍微安静点的歌。”
猴子,也就是侯亚文玩的累了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和自己话,睁眼一瞧见时欢酒顿时醒了一半,忙扑过去找唱得陶醉的哑巴凉声,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一边冲他眨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人来了,乐哥让我们过去,有好戏看了!”
凉声唱的高兴,本来是不想过去的,但无奈这是高乐的要求,他只得不舍的放下话筒,转而点了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搞得那群正跳得起劲的人差点没闪了腰,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下了场,本来空荡荡的沙发上顿时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依然站在中央的时欢,就好像那种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