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与往常一样,芝麻和林予安窝在偏房摆弄绣花,打发这暂时无望的时光。
自己绣多了难免无趣,林予安便想到折腾芝麻,硬是拉着人一起,自称是师傅,要教他刺绣。
可怜芝麻自诩堂堂男子汉,自是不愿,但架不住林予安软磨硬泡,又怕她一个人呆着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情,遂也就随她去了。
两人本就清闲,绣起来就忘乎所以,无所顾忌,直奔着早早绣完而去,不知不觉夜色已经大晚,但谁也不急着睡觉,只专注于眼前的大业。
万籁俱寂,烛光摇曳,一片祥和。
直到林天承带着江柯破门而入。
“你们来干什么?”林予安刷得一下站起来,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但紧接着她就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若不是两手撑着桌面恐怕早就已经倒下去了。
芝麻在林予安身体摇晃的时候便想站起来扶住她,却两腿使不上力,一下子又跌回塌上,空气中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了一股不寻常的香味。
“你们想干什么!”林予安撑着桌子怒视着两人。
林天承也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若是你嫁人之前失贞,恐怕到最后也只能捞一个小妾的位置,和你母亲一样吧。”
说罢看向身边的江柯,对方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林天承!你……”林予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两人不和已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害自己。
也许她更没有想过,自己身为林家的小姐会遭受这种暗算和屈辱。
“我什么我?”林天承推了推身旁的江柯,“你动作快一点,事后你就抵死不认是你做的,让别人都以为是这个野丫头在外面有了别人,到时候林家为了压住风声,爹也不会再向着她,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娶她为妾。”
那江柯被一推,脸色暗了下来,闪过一丝屈辱和阴狠。
这林天承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今日的事情做了,回头再把世人认为不洁的妹妹塞进来做个妾,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他抬头看了看烛光下林予安那张绝丽清纯的脸旁和初初长成婀娜的身姿,神色晦暗不明。
自己肖想这林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之前有沧尘神君作阵,如今可是送上门来了。罢了,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和林天承置气,待他日自己夺得江氏家主之位,再报复起他来易如反掌。
“你们无耻!”芝麻见势不妙,大叫到,“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哪里来的小破孩儿?多管闲事。”林天成上前一把抓住芝麻,将他拎了出去,芝麻不停的踢打着,叫喊着,“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可惜却无济于事。
“林小姐,对不住了。”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江柯抬脚,缓缓逼上前来。
出乎他的意料,林予安没有大喊大叫,甚至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他,又仿佛透过他,不知飘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