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云再不复那个斯文公子模样,眉目间似痛苦又似兴奋,眼底尽是红红的血丝,声音暗哑,“我做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说着一把钳住言欢两只纤弱的手腕,举至头顶。他自己则低下头去,霸道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言欢刚要喊叫,声音却被他以唇压了下去,只留下呜呜几声。她唯有使劲扭动着身子躲避,奈何体力悬殊太大,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任凭他蛮横地闯入她的口中侵略和洗劫。他仿佛是在用他所有的力气,弄得她几欲窒息。但只是一刻,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又粗暴地吻上她的脸颊,她的耳朵,甚至于沿着她的脖颈向下。
她突然觉得腰上一松,却是他扯下了她的腰带,手已探入她的腰间。她知道她此时已是衣襟松散,衫裙凌乱,狼狈得不能再狼狈。饶是她智计百出,此时此刻却都已没有什么用。如今她只是砧板上的鱼肉,生生任人宰割。泪水自眼角潸潸而下。她只觉黯然,继而心如死灰,喃喃道:“阿晏,阿晏,我等不到你了。”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忽然使劲向着自己的舌尖咬下。
祁暮云听到了她说的那一句,带着决绝得了无生意的语气。他心中一凉,突觉不好,霍然抬起头来,正好见她正要阖紧牙关,便一把扳住她的下巴。他下手虽快,但她已抱定了必死之心,到底还是咬破了舌头,有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角迤逦而下,衬着她白皙的脸颊,红得凄艳而刺目。
他吓得慌忙起身,一面向外面大喊“快请郎中来”,一面将她抱至怀里,手忙脚乱地想要用衣袖去擦拭她唇角边的血迹。她却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方才眼睛一闭,头仰向后,晕了过去。她细嫩的脖颈露在他眼前,张着脆弱的弧度,美丽得让人怜惜。
她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心底阵阵发凉,那目光中是薄凉里夹杂了浓浓的恨意。他怔然一刻,剩下的唯有苦笑,心仿佛缺失了一块,漏着寒风,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原来,你就是死也不愿意从我。”
郎中来得及时,细细检查之下给祁暮云吃了定心丸,他制止得及时,言欢只是造成了舌尖上一个很小的伤口,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人一直未醒,祁暮云又是痛苦又是愧疚,独自呆坐在榻边,只是愣愣地瞧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言欢低低呻吟了一声,眼睫轻轻动了动,下一刻便睁了开来。祁暮云方放下心来,急忙凑上去,“你醒了。”
言欢的目光对上他,脸色蓦地一变,整个人向床里缩去,狼狈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抓起来看时却是一支珠钗,就是她插的鬓边的那个,想来是她挣扎间掉落了。她将那珠钗尖尖的钗尾对着自己,厉声道:“你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祁暮云看着她一脸的狠绝,不由顿在了当地。他已说不清此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萧索、痛楚、迷茫,难过、不甘、憋闷,最终都化作无法抑制的怒意。他眯了眯眼,抬起双手,“好,我不过去。”下一刻,却如同矫健的豹子一般向她扑去,在她还未明白过来时已将她手里的那支珠钗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