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茵似懂非懂,迟疑道:“可是师傅,爷爷教过我,做人不可丢了气节。”
“气节?”楮清越嗤笑:“那就看你自己怎么把握,对待一个抢占你家又毁你一生的人讲究气节,是不是不太现实?”
柳絮茵沉默良久,逃亡的日子和爷爷的死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的生存的法则,只听楮清越继续道:“只要做事不违背你的本心就好,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先想想日后会不会后悔。阿茵,只有你自己真的强大了柳家才能把控在你自己手中,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傅。”
彩儿拿着衣服兴冲冲的跑进来,呆愣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咦,师傅怎么又不见了?”
“啊?”柳絮茵抬头,就找不见楮清越人了,有些失落的道:“罢了,师傅可能比较忙,彩儿帮我擦拭,我们去找戚大哥去。”
她一离开楮清越就现身了,转身瞥见镜中的自己,她将头上的簪子顺手拔了下来。这玉石木簪自从那晚奏完《等风来》之后就变了,原本只是毫不起眼的上了年头的木簪,如今通身晶莹剔透,实在是上好的玉石经过手巧的匠人悉心雕刻而成。上面的海棠花栩栩如生,却是以血玉雕作,簪身同花朵的玉石完美的衔接成一个整体,分明就是一个稀世珍品,尤其是花蕊处嵌入的那颗灵石,每当感应到灵力的时候便熠熠生辉……委实错怪了凤谨,这样的好东西都献过来了,可见诚心可嘉。
只是如今戴着这样的好东西,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楮清越闲闲的欣赏一阵子,慢慢的踱步到了前厅,小胡子见了她连忙作揖,她走到屏风后面低声问:“他们还没过来?”
外面的凤慎正在闲闲的品茶,戚博容来回踱步很是焦躁不安。
小胡子摇了摇头道:“总镖头正在同夫人说话,凤家公子不肯走,硬要等着。”
“继续上茶,戚总镖头一会儿就到了。”
小胡子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连忙下去沏茶上茶,不多时,戚博文就到了。他进了前厅同那两人寒暄一阵,凤慎开了这个话头:“总镖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这次的来意。”
戚博文稳稳地放下茶杯道:“夫人如今恢复了我自是万分欢喜,自然是十分感谢凤公子您这位大媒人。”
他这句话说的沉稳有力,叫凤慎心里的巨石也放下了。戚博容上前正欲开口,戚博文就起身对凤慎抱拳:“但请凤公子护庇,保我甲天下的立足之地。”
越过戚辉堂直接同凤慎邀权,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一场博弈。空气一时间凝固了,良久凤慎笑了一下道:“戚总镖头严重了,有你兄弟二人才有洛城光明的未来。”
这话说得甚是滴水不漏,戚博文没有再接话,倒是戚博容松了一口气,上前道:“大哥,恭喜你啊。”
凤慎拍了拍戚博容的肩道:“所谓血浓于水,你二人也不必为了一个小小女子如此大动干戈。”
“哪里,凤公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