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点道行的人。
封炑觉得和这样的人讲话就不能绕圈子,他索性道:“只是好奇,怎么今日您有空闲了,奶奶可是惦记您很久了,想约您喝喝茶您都没时间。”
朱院长瞬间就明白了封炑的言下之意。
他打着呵呵道:“哎呀封总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不是一直忙着在城南黛山那边建分院么,”他着又凑近了几分,带着些许笑意道,“我这城南分院谋划已久,却一直没能定下来……这不是上次多亏了……”他悄悄回头指了指藜央,“才能落定……您想想这才过了多久,藜姐又受伤了……我可不得亲自过来跑一趟,聊表谢意什么的……您是吧?”
封炑不语。
他知道封铎用城南分院和朱院长打赌,这件事他也并没有反对。就像封铎所,和市医院的合作原先封氏就赞同,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延误了。
但他当时若是知道此刻朱老狐狸会用这件事搪塞他,他肯定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他道:“你很肯定她的伤势恢复会很快,为什么?”
朱院长这次露出为难的神情:“藜姐的体质特殊,我也是生平唯一所见。如今见她果真又如上次一般,自然就很肯定了。”罢,他指了指藜央的伤。
封炑凝目瞧去,果然见到有些很的水泡已经开始消除,而在这之前,这些还并没有出现。
一时间,封炑有些动摇了。他不确定朱院长到底是事先便知道藜央的异常还是如他所,在看到这一切后确定的。
但他能肯定一点,如果朱老狐狸不肯,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封炑抬眸看了朱院长一眼,然后沉声道:“烦劳朱院长这个时候还要跑了一趟了,既然已经无事,就下楼喝杯茶吧。”罢,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朱院长从善如流,笑着点零头,最后看了眼藜央,然后率先走出了房门。
封炑送朱院长下楼后,招待工作便交给了封老夫人,他则拿着朱院长开的药膏即可转回到楼上。
藜央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了脑袋。由于伤在背部,她一直趴着。闷得太久了,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看到来人是封炑,她又重新把脸埋了回去,声音有些嗡呜道:“你看,医生也我没事的。”
封炑没有话,沉默地坐到了床边,挤出药膏,轻轻地擦拭在藜央的后背上。
藜央感觉到床边有了一处塌陷,然后便闻到了清凉的药膏味。后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疼得她直想冒眼泪。
她想,即便她的恢复力比别人强,但这疼痛感实在是一点没减。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藜央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封炑。见他脸色黑如锅底,以为担心自己伤势,想了想又道:“真的没事啦,过几就会好的,反正我体质特殊,恢复得快。”
这句话却好像成了压垮封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冲过来挡着我,宁愿那热汤泼到你的背上?”
藜央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担心,是在生气。
但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她帮他挡住了难道不好吗,这样他就不用受伤了呀。
“不好!”封炑手上无比温柔地擦着药膏,面上却冷得几乎结成冰,“一点也不好。”
“为什么……如果是你受赡话,可能要很久才能痊愈,如果是我的话”藜央不解道。
“是你又如何!”封炑几乎是哑着嗓子吼出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