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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蔓生

“啊。”

齐蔓死死地抓着叶镜的手,只觉得身体被撕裂开了一般。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汗水流进了眼睛。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耳边其他人在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她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随着一声剧痛,齐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只剩下一片白。

在一片白中,程苔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女孩蹲在河边捡石头。她的身后是忙碌的采石场。

齐蔓光着脚站在河滩上。虽然河滩上全是石头,耳边是风声,但她感觉不到疼和冷。齐蔓朝着女孩走过去,女孩忽然抬头看着她。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就是时候的自己。

现在采石场不在了,连这片河滩都是很多年前的回忆了。齐蔓还记得她以前总是在这里捡石头,一个一个地捡起来,然后再一个一个地丢到河里。

离开家的前一,她也这样丢了一整的石头。

妈妈叮嘱她:“跟老师走了以后,你要听她的话。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忍忍。爸爸妈妈没有什么本事,对不起你了孩子。”

爸爸只是劈柴。其实他已经劈了很多,但还是不停下来。

老师牵着她去坐车。齐蔓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妈妈朝她挥了挥头巾,背过身去好像在抹眼泪。爸爸抱着妹妹,妹妹努力地想要下来。齐蔓还记得那时路两旁的草垛子,空气里的泥土气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就在前一,老师找到了家里。齐蔓正在洗衣服,看到老师,立马起来擦擦手,招呼老师坐下。

老师问她:“你是真的不打算读书了吗?”

齐蔓站在那里,抓着衣角,不出话来。她也想读书,但是家里确实有些困难。

这里孩子的命运是从一开始就写好的。男孩长大去采石场接父亲的班,女孩上两年学能认字就会退学一边帮着做家务,一边等着结婚。她能读到五年级已经是很不错了。

老师叹了口气,问:“如果能有机会让你继续读书,但是要离开父母,每会很苦,你愿意吗?”

齐蔓的眼睛里一下子亮起来,但很快又灭了,低下头声:“爸妈不会让我走的。”

老师陪着她洗衣服做饭。爸妈收工后看到老师,很是惊讶。听了老师的话,父母对视了一眼,爸爸沉默地钉钉子,妈妈看了他一眼,对老师:“让蔓去吧,我们的孩子,能走出去一个是一个。”

齐蔓跟着老师上了车,又转了一次车后,她们来到了一个新鲜的地方。这里很亮也很大,有很多和齐蔓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当齐蔓屏住呼吸,不敢随意走动的时候,来了一个女子,上下打量着齐蔓,问:“这就是你的那个孩子吗?”

老师推了她一把,笑着:“是,这孩子可有赋了。你看看,是不是长得俊。”

女子仔细地看了看齐蔓,笑着点点头,“是长得不错。唱歌跳舞会吗?”

齐蔓按照路上老师教的,紧张地唱了两句。女子点点头,喊过另一个大一点的女孩,“领着这个妹妹去领东西。”

完,女子就和老师闲聊起来,“你啊你,我跟你过多少次,让你来帮我,你非不来,难道要在那个山沟沟里躲一辈子吗?”

老师笑着:“知道你们挂念我,过几年我就回来了。”

老师蹲下来,帮齐蔓理了理衣服,:“你在这里要听话。记得要好好读书,这才是你来的目的,知道吗?”

齐蔓知道在离开了父母妹妹以后,她又要离开老师,但还是忍住眼泪,只是点头。

后来齐蔓才知道,老师送自己来的地方是艺术团。艺术团里会有生活补贴,虽然不多,但她每个月都把补贴省下来,去最近的邮局寄回家。

她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吃饭有食堂,看书有图书室。团里其他女孩会把旧衣服给她,有的还会从家里带好吃的东西给她。

因为感恩,她每都是最早的一个起来的,即使有负责清扫的阿姨,她还是努力地想要做些什么。练功的时候,即使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不吭一声。她知道自己比人家慢了一大截,只有苦练。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

她在艺术团待了七年。期间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逢年过节,其他孩子们回家的时候,她就在练功房里练功练到累瘫。当她累到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看着花板,会想什么时候父母和妹妹能来城里就好了。

突然有一,团里变得热闹起来,每个女孩都在努力练习。齐蔓听,是有学校来选人。她本来没什么想法,只想着等到十八岁不能待在艺术团以后,就去找个工作,努力赚钱,让妹妹来城里读书,父母来城里安稳地生活。

她的这个计划被团长叫停。那团长在走廊叫住她,领着她去了学校的老师面前。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平时表演过的唱歌跳舞诗朗耍

但她是艺术团里唯一被录取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做,立马就跑去了老师家。老师前几年回到了城里,结婚有了孩子。

听到齐蔓被录取的消息,老师激动地连鞋都来不及穿,拉着齐蔓的手,激动地:“走走走,我们今出去吃。金榜题名啊,这是大喜事。”

齐蔓出了自己的担心,“老师,我真的可以吗?”

她忽然有些胆怯。那座城市更大更远,她在这里还有老师,还有对她友善的团长和伙伴,在那座未知的城市里,她什么都没樱

坐在回家的车上,齐蔓很矛盾。她还在犹豫去不去读书。她没有打电话给家里。

家里门锁着,她只好去了采石场。看到她,妈妈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问她怎么回来了。

齐蔓从包里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又还给了齐蔓,不好意思地:“妈手脏,别脏了这个。”

齐蔓控制不住,抱着妈妈,哭着:“妈,我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

她再一次地离开了家,只是这一次,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樱

站在演大的门口,齐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要开始新的人生篇章了。

给她开门的女孩有些让齐蔓意外。明明是下午,女孩穿着睡衣,头发凌乱。齐蔓忽然不知道些什么,倒是对面的女孩笑着问她:“你也是分到412了吗?”

齐蔓点点头。女孩笑着拿过齐蔓的行李,问:“你叫什么名字?”

“齐蔓。整齐的齐,蔓延的蔓。”

“我叫程苔,前程的程,青苔的苔,你可以叫我程程。”

女孩似乎有很多话要,“她们领东西去了,我来得早,什么都准备好了,所以就睡了一觉。”

程苔拿出东西给她吃,仿佛她们认识了很久,放完暑假才回来。一放下手里的特产,程苔坐在床上,拍拍上铺的床板,笑着:“以后你就住这儿,我们可是上下铺了。”

她整理床铺的时候,程苔坐着,一直在话,“你累不累?你坐了多久的车?你吃中饭了吗?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领?”

程苔一直在,她来不及回答,程苔就有新的问题。

齐蔓确实是有点累,想要去洗澡睡一觉。但她不知道浴室在哪儿,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她会不会操作。正当她想着要怎么开口问程苔的时候,程苔咬着年糕条,从阳台上拎着自己的水桶,问她要不要去洗澡。

去浴室的路上,程苔还是没有停下嘴巴,不是告诉她食堂的方向,就是洗衣房怎么方便。

齐蔓很好奇,问:“你来了很久吗?为什么这么熟悉?”

程苔神秘兮兮地摇摇食指,:“我哥哥以前在立大读书。他经常来这里踢球,对这里很熟悉,昨他领着我走了一圈,我就记住了。”

当热水洒在齐蔓身上时,齐蔓终于放松了下来。

大学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要简单一些。

开学第一,洛溪梨就把她拉到一边,给了她表格,声:“把这表填了,我姑姑可以帮你申请补助。”

这倒是很让齐蔓意外。以前在艺术团,她的困难似乎是众所周知的,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旧东西给她。无论是给她什么,她都要感激涕零地谢谢。如果不这样,很快就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没有礼貌不懂感恩。

齐蔓拿过表格,声:“谢,谢谢你,也谢谢洛老师。”

洛溪梨笑着拍拍她的背,“怎么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的。”

周末的时候,程苔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所有的东西对于齐蔓来都是新鲜的。她第一次看见那么高的楼,第一次坐地铁。

程苔问她:“你想吃那个谁家的爆米花吗,可香可甜了。”

她点点头。两个人在商场一楼吹冷气吃爆米花。

程苔笑着:“好吃吧。”

“好吃。”

齐蔓问:“你来过很多次吗?”

“我哥哥在立大读书,我很早就来过,当然熟悉啦。以后我们想吃随时都能来,可方便了。”

回去以后,奚安娜在整理衣服鞋子。程苔拿起一条裙子,惊呼:“安娜,你那件红裙子特别好看,扔了好可惜啊。”

奚安娜问:“你要吗?”

程苔又拿起一件,:“我试试,那件绿色的也好看,我也试试,了,齐蔓蔓,你要不要来试试。”

齐蔓还有些犹豫,程苔却开心地挑着衣服鞋子还有包。三个人围着一堆旧衣服鞋子包兴致勃勃地试了一下午。

其实齐蔓一开始就知道,程苔和奚安娜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一个码的。程苔和奚安娜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齐蔓早就习惯了接受别饶旧东西。但是这一次,她可以坦然地接过。

洛老师帮她争取到了免除费用,再加上打工,她已经可以让妹妹继续读书,不用再像她一样面临退学的苦恼。

父母打电话来告诉她,采石场快要关了,家里的老房子也快要拆掉,乡里会安排他们在附近的服装厂打工。别的人家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爸妈已经报了名,听乡里的,离开采石场,也离开老房子。

妈妈高胸对她:“你下次回来就有新房子住了。我和你爸现在上班不累,钱也比以前多。看到我两,好多人都打算搬过来了。”

她的大学生活很平静,直到运动会的那一。

齐蔓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喜欢着专业里的一个男生。他什么都做得好,会在课上给她详细解释组作业,会在晚会上唱歌,会踢球,什么都会。齐蔓只敢偷偷地看着他,和别的同学们一起鼓掌,从来不敢主动找他搭话,生怕红聊脸出卖自己。

那封信她写了很久,写两句就要停下,然后红着脸继续写。她没有想过什么,只是想出自己的心里话。

她一直在想怎么给对方。信没有署名,他不会知道是自己的。

但是在运动会却发生了意外。

齐蔓的包放在看台上。当她去给男生加油鼓劲回来以后,包里的信却不见了。正当她到处找的时候,从大喇叭里传来了那封信的内容。

她僵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旁边的女生正在议论谁写的这个。齐蔓什么都不出来,只觉得阳光太晒。

本来这件事可以算过去了。齐蔓没想到的是,第二有人把这封信放到了校园论坛上,除了这封信,还有专业里每个女生的笔迹,稍微一对比,大家就知道是谁写的了。齐蔓的专业,班级,宿舍,甚至学生证都被扒了出来。

专业里立马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有她异想开的,也有她不知羞耻的,还有的人翻出了她以前在艺术团的照片,猜测她的过去。但是也有人安慰她,替她出头,让大家不要再议论了。

齐蔓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给大家看。那几她没有办法去上课,也没有办法出门。只要听见别人话,她就觉得是在议论自己。

程苔抓着床边,对她:“齐蔓蔓,你不能这样,要上课啊,也要吃饭啊,过几就没人记得了。”

程苔总是喜欢喊她齐蔓蔓,是这样更有韵律福齐蔓裹着被子,无力地伸手摸了摸程苔的脑袋。可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后来齐蔓才知道,发帖的人就是那个男生。原来她的喜欢在对方的眼里,不过一场笑话,她在对方眼里就是个傻子。

齐蔓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准备把炒面拿去倒掉的程苔吓了一跳。齐蔓爬下床,一句话都没有,把整份炒面吃下去。吃完后,她擦擦嘴巴,打了个嗝,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我要好好生活。”

入学第一,老师让每个人写下自己的愿望。齐蔓偷偷地看了看,左边程苔写的是最佳女主角,右边的路白写的是安静,而她想了想,郑重地写下好好生活。

她艰难地走到今,所以一定要幸福,不能成为别人口中不幸福的人。无论是给傅水石买录音设备,还是投资他的唱片,或者是发现他不回自己的消息漠视自己以后还是想要结婚。这一切似乎只要她不面对就是不存在。

程苔劝她:“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是真心的,只是这份真心能有多久,没有人知道,所以人告白的时候经常会我爱你,但不会我一直爱你,因为他们内心都知道,这是做不到的事情。”

齐蔓开玩笑:“你怎么那么喜欢劝人分手?”

程苔沉默,很久才:“你忘了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他好话。”

她想了想,确实如此。是程苔让她试着接受,但也是程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提到傅水石的名字,只是喊他负心人。

程苔昏迷的时候,她匆匆赶到医院,忽然又想起程苔曾经劝自己的话,“和负心人分手吧,不要再耗了,你恨我也罢,我多嘴也好,听听我的吧。”

“你不能这样跟他耗着,为了他曾经对你的好,你就甘心被拖垮一辈子吗?”

“他早就不喜欢你了,只是没找到更好的,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跟你耗着,等找到更好更喜欢的就一脚把你踹了了,总结起来就是骑驴找马,你在他家眼里就是驴,还是个大蠢驴,你还把他当什么白马王子。”

齐蔓不想面对。只要她不分手,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会随着时间解决。但她没想到,程苔就算伤势还没恢复,也要一瘸一拐地去和瞿山南分手。即使瞿山南扔掉了工作室里的所有东西,即使他要三倍价钱,程苔全都答应,只想要赶紧从这段感情里脱身。

齐蔓在一边看着,很佩服程苔的果敢。她也想这样。

她试探性地问傅水石要不要试礼服,她换好衣服后,看见傅水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齐蔓想着在婚礼现场,司仪在台上煽情,宾客在下面吃菜嗑瓜子,没有几个人在意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没有一个人在乎。

随着她的人气不断上升,大家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齐蔓身上。为此傅水石似乎很不满意。媒体的言论,或许还有头上盖过他的光环,最终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是爆发了。齐蔓终于肯面对,什么家里反对,什么要趁年轻拼一下事业,全都是假的。

曾经的喜欢是真的,后来的不在乎也是真的。

她一直希望有人爱自己,其实有的,就是她自己。

爱情太难了,她不想再碰。

齐蔓开始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演戏上。无论什么活动,什么角色,她都要试一试。但是自从秃头皇后以后,找到她的角色都差不多。如果换戏路,齐蔓也有些担心,只好一个接着一个演。

第一次收到花的时候,齐蔓没有想太多。第二次,第三次,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卡片上的名字让她想到了什么,但她不相信。

最后她还是去见了瞿声溪,直截帘地:“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觉得很别扭吗?你哥和程程这层关系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但是瞿声溪似乎没有打算放弃,依旧坚持给她送东西,约她吃饭。次数多了,齐蔓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答应。

吃完饭后,瞿声溪问她:“你有看过烟花秀吗?”

齐蔓摇摇头。每年新春的烟花秀,她都在忙着工作,没有什么时间。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

齐蔓很惊讶,现在不是新年,哪里来的烟花秀。她好奇地跟着瞿声溪去了海边。

瞿声溪看着时间,忽然了一句“好了”。就在这一瞬间,海边忽然出现了五彩的烟火。所有的游人都在惊呼。齐蔓也看得入神。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瞿声溪的侧脸,心里仿佛也有烟花声。但她立马清醒过来。烟花秀还没有结束,她就往回走。

瞿声溪拉住了她。

齐蔓甩开了他的手,差点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样下去,程程总会知道的。”

瞿声溪的声音也提高了,不解地问:“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在我还没有成为演员齐蔓前她就是我重要的人,没有她,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话。她和你哥哥的故事,就是我们的故事。”

她立马冲到了程苔家。

程苔揉着眼睛给她开门,无奈地:“什么啊,大半夜不让人睡觉。”

齐蔓松了口气,笑着:“没什么,想来看看你。”

“大半夜折腾人。”程苔嘟囔个没完,“要吃什么自己拿。”

程苔走路的时候还有些迟缓,那是车祸的后遗症。齐蔓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难过。她认识的程苔,会拎着水桶开开心心讲个讲完,会在大晚上犹豫着要不要去吃夜宵,然后跑得比谁都快。

她再也没有见过瞿声溪。直到她和叶镜带着行出去玩。

在路上,她就接到了瞿声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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