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看惯了世间的冷漠,忍受着人世的血雨腥风,他的心早就冰冷如铁,为什么听到这细小的声音,他的胸口会隐隐的痛呢?
闭上眼,他想到了小狐狸睁开眼的那一霎那。
那双乌黑的眸子,有迷茫,有彷徨,有不解,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那火红的皮毛,犹如一道亮光,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解,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阿邪,一只狐狸,会哭么?”
红衣少年爬起来,也靠到了另一侧,这个山洞里的石壁上的山洞不大,也只能容下两人坐着,此刻,两兄弟面对面的坐着。
山洞里的火堆已经完全的熄灭,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下的情况,也没有再听到小狐狸的哭声。
“大哥,休息吧,明天,我们回去,小狐狸说有办法治好你,我们带着她一起回去,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家——”黑衣少年苦笑的呢喃。
家,他的记忆里,就是坟墓,要不是母妃眼睛瞎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他早就带着弟弟走了,如今,弟弟已经成长了起来,是人眼里的浪荡公子,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个浪荡公子又有着怎样的经历呢。
“大哥,不要灰心,现在的你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们了,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红衣少年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
黑夜里,只有兄弟二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上官灵狐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尸骨在大海上漂泊着,最后,被几个穿军装的男人救上了岸,送去了殡仪馆,他们将她的尸骨火化了,又将她的骨灰送到了爷爷那里,爷爷抱着她的骨灰盒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的看不清了东西,而她的姐姐和姐夫却笑了,笑的灿烂,姐姐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宝宝,从此以后,你只有一个妈妈了!”
她震惊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大大的水池里,上面洒满了彼岸花的花瓣,有热水在她身上淋过,也有花香从水里散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薄纱抱着她在水池里洗澡,此刻,正在给她清洗胸口的血渍,因为那里有一处毛发被血渍黏连着,不是很好洗。
“唉,怎么这么难洗?要不,把毛剪下来吧!”少女轻声的叹息着,然后,站起来,伸手在岸边的一个筐子里翻找起来。
一把金灿灿的金剪刀赫然的出现在了少女的手里,少女咬着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剪掉红狐狸胸前的那撮带血的毛。
上官灵狐感觉危险临近,便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只感觉耳朵和鼻子里进了水,反应过来后急忙的屏气,将身子稳住。
少女没有想到迷——药对红狐狸没用,毫不防备之下尖叫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