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弃了不要的?你平白住人家的地方,不跟屋主打一声招呼?”那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姜强瞬间明白了,这人怕就是这屋主。他搓了搓手:“那现在怎办?我现在一大家子都住下了……你看,要不我给你出些租钱?”
那人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看着办吧。”
姜强额上冒了一丝冷汗,看样子这人多少要敲他一笔,说没什么预谋都是假的,他和赵树住这都半个来月了,这会才找上门来。
“你看一个月多少租钱合适?”姜强问。
“清水镇的院子不便宜,临街好地方,你一月总得掏百十来个钱,当然,我这地方不怎么样,你随便给点算了。”那人状似宽宏地的说,“你提个数目。”
“二十个钱?”姜强声如蚊蝇。
“什么?”那人瞪大了眼睛,“老乡,你是县太爷的亲戚不成?说话这般大的?”
姜桃在屋里把话听了个囫囵,与余氏相视一眼,皱了皱眉头。余氏有些气不过,他这件破屋子,昨晚差点被风刮了去,漏水的地方没有十处也有八处,要不是他们拾掇了,就连狗窝都不如。
“这位同乡,咱们借一步说话吧。”余氏攀着门道,赵树这会上街头买米去了,不然屋里两个男人,这人不敢这般说话。
“老婶子,我也没张嘴说大话,清水镇就是这个价,你出门问问去,一间屋一个月少说也得二三十个钱,我这可足足三间大屋,灶房都是百搭给你们用的,不算钱。”
“叔,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在咱们乡下,你这破地方都不好意思问人家要租钱,难道说镇上的人脸皮厚些?”姜桃探出个脑袋说道。
“我不管什么,反正我这屋子一个月少说也得八十个钱,你们要是租不起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出去!”那人终于露出凶相。
外面这瓢泼大雨的,她们哪里有地方可去?姜强、赵树还好些,能回牌坊大通铺去睡一觉,可余氏跟姜桃呢?
姜桃几乎都要气笑了:“八十个钱?你怎么不上街抢去?”
余氏也道:“咱们一月才赚几个银钱,你收一回租钱就得叫咱们上街讨饭去。”
那人啐了一声:“住不起别人的屋子就别住,镇上可是你们这些泥腿子来的地方?弄脏了我的屋子,你们得拿钱来赔我。”
姜桃笑道:“你说的八十个钱也不是不行……”
那人露出一丝笑来:“还是小姑娘懂事。”
姜桃突的变了脸,伸出一只手来:“你说你是屋主,把你的房契地契拿来!咱们看了房契地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
“就是,拿出你的房契地契来!”姜强梗着脖子上前一步道。
那人咽了一口口水:“要什么房契地契,就是给了你们你们看得懂么?”
“有几个字咱们还是数得清的,要是你拿不出房契地契来,那又是什么人来胡乱收人钱财?”姜桃眯着眼睛,“叔,你怕不是个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