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坚硬如铁的赤獠猪，在钟九灵的刀下，犹如切豆腐般轻松，钟九灵挑了挑眉，对随手取的这把意外好用的匕首点了个赞。

剥皮、剃肉、去骨，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鲜血沾到本就灰败不堪的衣服上和脸上，遮住了她那俏丽的容颜。

将猪蹄和切好的肉排串到树棍上，架到光速生起的火堆上后，钟九灵眼神发亮地守在火堆旁，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忽地，杀手的敏锐让她察觉到有人靠近，钟九灵眼神一凛，冷冷地望向传出动静之处。

一个青衣长衫少年，缓步出现在钟九灵视线里，待看到钟九灵时，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司澈没想到，在这伽斯山脉的中围，还有除他以外敢单独行动的人，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着奇特、脸被污垢和血迹盖住，看不出来本来面貌，只留一双格外明亮眼睛的瘦小小人儿，饶有兴趣道：“你是男是女？”

“有没有盐？”

俩人同时开了口。

司澈清秀的脸上懵了懵：“啥？”

钟九灵冷冷的重复一遍：“有没有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女的。”

司澈一听，登时扬起笑容，从手上的空间戒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快步走到火堆旁，在钟九灵对面坐下，朝她挤眉弄眼道：“不白给，你这肉分我一块，如何？”

钟九灵对司澈那与商人无异的假笑不甚感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司澈见此，脸上笑容加深了些，将瓷瓶往钟九灵处随手一抛，随即便被钟九灵牢牢抓在手中。

“主人小心，此人的修为在主人之上。”意识海里传来莲子娃娃的警告声。

难怪她看不出来人的实力，原来是实力在她之上，她在意识海里回了莲子娃娃，面上却毫无表情，修长秀美的手指打开瓷瓶，手法娴熟的均匀洒在正滋滋往外冒油的烤肉上，一阵肉香袭来，一声吞咽声响起。

“没想到你技术不错啊！”司澈狠狠咽了口口水，双手来回搓了搓，一脸笑容地看着钟九灵:“看你这手法，显然经常动手，按理你已经是法师级别，怎地没有进入辟谷期吗？”

虽是笑着，眼神却是一片清明。

钟九灵手上动作不停，并不回话。

见钟九灵不说话，司澈也不恼，他随手扯过一旁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副吊儿郎当做派：“小小法师级别，就敢在这伽斯山脉中围行走，不知该说姑娘你勇气可嘉呢，还是有所依仗。”

钟九灵皱了皱眉，总算看向司澈，“你好吵。”

司澈：！！！

若一般人讨了个没趣，自是闭嘴不言，然司澈却兴致勃勃的，自顾说道：“哎哎，相逢即是缘，何况又是在这偌大的山脉，再说有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陪着，姑娘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说完，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发，冲钟九灵抛了个媚眼。

钟九灵还没什么，空间内的莲子娃娃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握着肉乎乎的小拳头不屑地挥舞道：“主人，这人好生自恋，以他这尊容，连仙者的侍童都比不上。”

钟九灵淡淡道：“莫理他，萍水相逢，日后又无再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