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惟楚?那首《声声慢》和《雨霖铃》的作者?”
“不知先生何意?”
“你那两首词写的确实不错。”那人坐在座位上悠悠地开口,随时抬头仰视着李惟楚,可李惟楚觉得自己更像是去给他请安的小丫鬟,手脚拘束着不知道往哪放,有一种从头到脚都已经被人看穿的感觉。
“那《雨霖铃》嘛,‘无语凝噎’四字的确十分精妙。只不过全词写些小情小爱,格局未免小了些。《声声慢》比之前者似乎有了些进步,最后一句‘怎一个愁字了得’也十分有韵味。只是这词看上去还是小家子气,更像是一个女子写的词。”
李惟楚听见他的点评,差点被吓出一个激灵。
这人的眼光的确毒辣。
“只是闲来无事随意写的词罢了,难入先生法眼。”
李惟楚并没有打算要同他争辩什么。能坐在这几个位置的,那个不比她厉害?只要不说什么触犯底线的话,什么样的批评,李惟楚也只有受着的份。
“我听许大人说,你之前在大厅之上曾经吟过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是。”李惟楚老实地应道。
“这句倒是比起前两首更有年轻人的朝气和志气。”
那人忽然一下来了精神似的,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惟楚的方向:“不知你可否在此时再作一首这样的诗?”
再作一首?
李惟楚迟疑了一会儿,旋即明白了什么。看来这许海晏,也不是平白无故把自己带到宴席上来的。而刚刚那一番介绍,也绝非什么心血来潮之举。
要想真正触碰到核心,得到面前这几个大家的认可只是第一步。
许海晏既是给了自己一个考验,也是一个必须要把握住的机会。
所以,她必须要应下来。
“当然。”
李惟楚昂首,无比自信地对旁边的十一说道:“十一,去取纸笔来。”
“是,先生。”
十一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大厅去给李惟楚取纸笔。
纸笔很快就到了。十一替李惟楚把纸笔铺好在书案上,等她过来下笔。
李惟楚朝各位点头,离开宴席到了书案面前。微微一皱眉,旋即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胸有成竹地在纸上落笔。
诗成。
“请先生过目。”
李惟楚将纸双手递到那人面前,颇有自信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