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平王收藏的,敬桓兄就这么送给了我,不太好吧?”
李惟楚将那本孤本从里边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翻弄了几页。
“居然是古文《繁文》!”
这《繁文》的地位,大抵上同李惟楚那个世界的《尚书》地位相当,属上古文献档案,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纪言历史。同时,这个世界在文学政治方面的部分举足轻重的思想主张都出自于古文《繁文》。先前在程知悉那里见过一本今文《繁文》,虽说同样稀罕,但毕竟是经过后人篡改填补,其中部分内容已经与古文《繁文》相去甚远。
眼下这古文《繁文》到了李惟楚的手中,她又怎能不激动?
“这几天同先生交谈多次,能够看出先生对经学颇有研究,只是苦于缺少材料限制了先生。原本想送些别的东西,不过我父亲从韩州带来的好东西都上贡给了皇帝,也没留下什么。突然想起前些年父亲来京岚城时收了一本古文《繁文》孤本放在府里,就去书房找了找,没想到居然找到了。”
“敬桓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惟楚将手中的古文《繁文》重新用布包好递回给许敬桓,“只是这毕竟是你父亲收集来的孤本,君子不夺人所好,要是我想看,我亲自上门拜访南平王,让他借给我便是。”
“李兄,你也知道我爹这个人,他已经好些年没有什么闲心思看书了。之所以把这孤本从别人手里收过来,也是为了让自己书架上好看。无论是京岚城还是韩州的南平王府,哪个书架上都摆满了书,可是我就没怎么见他读过。”
“所以你就把那些书全部读完了?”李惟楚笑着说道。
难怪这许敬桓有如此才气,倒还真是多亏了南平王那两房子的藏书。
许敬桓微微点头,又把那布包给递了回去:“李兄你放心,我这次把这本书带过来,自然也是经过了我爹的同意。他听说了我同你结交,高兴得不得了。说他原本就想来丞相府见见李先生,只是因为一直有事所以耽搁了。所以我一说要把这本孤本送给你,他十分痛快地就应了下来。”
李惟楚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茬。
“我父亲说了,好的东西,就要到最适合它的人那里去。这古文《繁文》,我们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更何况里边的籀文十分晦涩难懂,还得靠李先生程先生你们做传才能更好理解此书。”
李惟楚知道南平王有意同自己结交,既然如此,多个朋友也不算什么坏事,李惟楚也就欣然应允了下来:“那便却之不恭了。”
“说起来,南平王好像近几日就要离开京岚城?”
“是的,爹爹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再继续逗留下去不太好,今日来府上找李兄,也是为了告别。”
他要走了?
槐夏这会儿终于抬头看向了面对着自己的许敬桓。
“韩州离京岚城不远,以后我得了空,一定去韩州找敬桓兄一叙。”
“那我便在韩州等着李兄的到来了。”
“好说。祝敬桓兄一路顺风。”
许敬桓同李惟楚告过别,起身准备离开。李惟楚赶紧朝槐夏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送送他。
这槐夏原本还有些不乐意,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想到这一别,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一咬牙跺脚,也就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