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就见压下了怒气的柳茜复又扯着唇角凉凉地笑了起来:“你得意什么?等我产下麟儿,你这后位可就坐不稳了!到时候我为妻,你为妾!等我登了后位,你要是来求求我,我到是可以发发善心将你从这华清宫里调出去。”
耳听着柳茜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锦画堂是当真连嘲讽柳茜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神态颇为嫌弃地掏了掏耳朵,锦画堂依旧笑得一脸和善可亲、善解人意:“等你坐上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再说吧。我可好心提醒你一番,女子怀孕前三个月最是不稳妥的,你又偏是个不安分的,可别等不到平安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只这一句话,锦画堂便又成功地将柳茜气得柳眉倒竖、面色扭曲狰狞了。
怒瞪着锦画堂,柳茜指着锦画堂咬牙切齿地怒喝:“你敢咒我!”
被柳茜遥遥指着鼻子,锦画堂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害:“对啊!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需要疑问吗?”
坐在殿中主位上的锦画堂温温和和地笑着,站在殿中右侧首位那张梨花木椅前的柳茜却是杏目圆瞪、牙关紧咬,气得身子都在微微打颤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
锦画堂大概已经被柳茜凌迟了数百遍了。
然而,正面迎视着柳茜那几欲杀人的愤懑眼神,锦画堂不但毫不畏惧,反到又眯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甚是懒散地吐出一句:“我困了,你要是不打算走,就自个儿在这儿坐着玩罢,恕我不奉陪了啊!”
说着话,锦画堂便扶着她身下那张太师椅两侧的扶手站了起来。
然而,锦画堂尚未抬脚迈步,就见柳茜忽地抬手,挥退了伺候在殿中的那些个宫女:“你们暂且退下,本宫有些私话要和皇后娘娘单独说。”
柳茜发了话,那些个宫女们自然不敢违抗,整齐划一地应了声“是”后,便都蹑手蹑脚地退到了殿外,还甚是体贴地从外面关上了殿门。
随着大开的殿门被关上,原本还挺明亮的殿堂刹那间昏暗了不少,虽不至于似夜间那般伸手不见五指,却也的确暗沉沉的。
站在太师椅前的锦画堂沉默无言地看着柳茜挥退了殿中的宫女,虽猜不到柳茜到底有什么“私话”要背着人和她说,不过如此一来,锦画堂还当真不急着走了。
既然柳茜想作妖,她自然得给足柳茜面子才行啊!
如此打算着,锦画堂干脆利落地屈膝往后一靠,又重新坐回到了那张垫着暖垫的宽大太师椅上。
撑着下巴瞧着仍旧站在殿中的柳茜,锦画堂也不说话,只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而站在殿中的柳茜看着锦画堂那副无欲无畏的模样,忽地就笑开了。只是相较于之前那些故作端庄的笑容,这次柳茜笑得有些阴恻恻的。
在锦画堂尚未反应过来不对劲前,但听得柳茜如此笑容阴诡地说道:“有件事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会小产吧?”